固然赤司征十郎从未提过, 但枝夕实在知道,他们之间是有婚约的。
那是前一段时间的事了。
那天她半夜口渴, 推门出往筹备倒点水来喝。深夜时分, 家里的佣人都已歇下,枝夕光着脚摸黑来到了二楼的饮水机边,却在筹备倒水时听到了从那后方闲院夫妇卧房里传来的对话。
“……我总感到那孩子太过优良了些,又是那样的家世, 枝夕她要是嫁过往了,以后……”
是闲院夫人含着隐忧的声音, 卧房门并未关拢, 枝夕便循声凑到了那条门缝前, 热色的灯光透过细细的门缝落在她脸上,枝夕看到闲院夫人穿着睡衣在梳妆台前擦着护肤品, 而床边, 闲院先生正在看一份书刊。
男人摘下眼睛, 揉了揉眉心,“你就爱好操心些有的没的,我的女儿, 我能不为她打算吗?——征臣前两日就同我在提了,这几天我们总得给出个答复。”
许是顾忌到妻子的脾性, 他顿了顿后又将声音放软了些:“好了, 我知道你也是怕以枝夕那性格, 嫁到那边往以后会受气。但征十郎那孩子你也是知道的, 无论是才貌还是家众人品都很精彩, 我们枝夕要嫁当然是嫁最好的了——更何况,听征臣的口吻,征十郎似乎对我们枝夕很倾心呐。实在不行,过一阵让莲往敲打敲打一下总可以了吧?他们两个不是一直关系不错么。”
……
枝夕对于婚约这件事本身倒没什么感到,比较触动的她的是这个世界的父母如此为她考虑,以及她的便宜哥哥闲院莲到底是在何时往找赤司“警告”的。
似乎对于这个年纪的每个女生而言,结婚都是一件十分令人在意的事,婚礼要有玫瑰,要有祝福,要俏丽的曳地婚纱,要闪闪发亮的钻戒……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个会为自己戴上戒指的那个人,他该是什么样,阳光开朗还是温柔内敛,豁达健谈还是言简意赅。
但枝夕从来没有想过那些。
她的“人生”太紧急,又太残暴,时时刻刻都在为了活下往而提心吊胆、拼尽全力。这样的她假如有朝一日能与一个人携手步进婚姻殿堂,那又该是怎样的画面?
这个问题她不敢想,那太过自私,一生太长,她给不出承诺,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所以赤司不提,她也就一直装不知道。
那天之后,蓝本就很繁忙的两人时间越发紧张起来:期中考,冬季杯,体育祭……一项接着一项,而枝夕也在期中考成绩出来后还未来得及松一口吻便进进了体育祭比赛项目标练习,按照体育祭的规矩,每个人至多报名五个项目,她便报了50m,100m,200m,800m,3000m女子赛跑。
十分省事,省事到就连蓝本担心她会报两人三足,从而有可能与不相干的男生“勾肩搭背”给自己添堵的赤司征十郎,在看到她的参赛申请表后都沉默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点点头道了句加油。
后来枝夕才知道,他蓝本是想她报名借物赛跑,好安排她抽到的纸条是拿到他的第二枚纽扣——这样的事大概是很浪漫很有少女心的,但由赤司征十郎做出来,就只剩下了可爱。
是的,可爱。他太过成熟沉稳,以至于性格中那蓝本应属于这个年纪的男孩都会有的一点孩子气被掩盖得严严实实,枝夕一方面有些心疼,另一方面,却又想深挖那一部分。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
今天是周六,的四进二淘汰赛将在今年的东道方京都举办。自从枝夕开端短跑到长跑的练习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与篮球队的大家见面了,今天的对手是一支非常强的队伍,她没有理由不过来给这些大男孩们加油打气。
比赛即将开端,双方球员都做好了筹备姿势筹备跳球。今天场上的队伍里多了一名她还很眼生的男生,金发修剪得短短的,一双深绿色的眼睛在眼尾处稍稍上挑,第一眼看过往时就像一只机灵滑头的橘猫。
于是枝夕小步凑到酒井绘香身旁,顺手往她掌心塞了颗家里带来的糖,“绘香,那是三年级的学长吗?”
“嗯嗯,是叶山小太郎先辈,他听说今天的对手之后主动提出要来呢。”酒井把糖纸剥开塞进嘴里,水蜜桃的香气在口腔中漫溢,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实在根武谷先辈和实渕先辈也想来,但是被赤司君以学业为重的理由婉拒了,所以今天上场的只有小太郎学长。”
枝夕点点头,她记得之前听赤司说过,不到决赛时学长们是不会上场的,而今天这场与桐皇高校的比赛……她眼力看向场上,拿到球的人是桐皇的5号,青峰大辉。
也是,奇迹的世代的王牌。
身材高大的少年肌肤浮现出健康……或者说近似于巧克力的色彩,玄色的篮球服被扎在同色的裤腰里,身材比例一目了然的优越。他正运着球,不刻意做表情便会有有些许凶相的脸上此刻露出的却是懒惰又带着一点笑意的脸色,而防他的人是赤司与叶山。
这是很厉害的联防,枝夕想,然而这个动机刚浮现,下一秒,蓝本还漫不经心肠运球的少年身形虚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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