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在时歇时下的雨水中来临,两道人影静静在街上走着,借夜色完善粉饰住他们的身影,一路来到日间的那间琴馆之中,琴馆门是虚掩着的,里面灯还亮着,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来者正是范蠡与文种,他们将门关起后,往里屋走往,夷光正在与冬云说话,瞧见他们进来,起身相迎,客气隧道:“劳烦二位先生漏夜前来,实在辛苦了,茶已经备好,我往给二位先生沏来。”
“多谢。”等得二人落座后,夷光端来刚刚沏好的茶,茶叶虽不及当日文种献给伯嚭的那般难得,却也是不错的珍品,令人齿颊留香。
冬云别扭在坐在椅中,不时扯一扯身上罗纱层叠的衣裳,似乎很不习惯。
文种笑道:“见怪了你爽利的打扮,倏然看到这副样子容貌,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还说呢,我穿得浑身不自在,偏偏夷光就是不许我换下这衣裳,好在只有这一日。”冬云抱怨的说着,若是伍子胥在这里,必定会听出,这正是他日间听到的那位琴馆掌柜声音。
夷光抿了一口茶,微笑道:“谁说只得一日?”
冬云愕然,随即面色有些丢脸隧道:“难道还要穿?”
夷光纠正道:“不是还要,是逐日要穿。”
冬云神情如同见到蛇蝎一般,连连摇头,“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别给我穿这身衣裳,束手束脚,连路都不好走,说话还得矫揉造作,实在是累。”
“那姐姐是不想留在苏州了?”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冬云怀疑的问着。
那厢,范蠡似乎明确了几分,对夷光道:“你想冬云一个正当的身份?”
“不错。”夷光欣然点头,“冬云姐姐素日总穿一身侠士衣裳,又配有刀剑,若是这样涌现在范先生身边,必定会引起伍子胥的猜忌,虽说未必能查出来,但我们赌不起;既然这琴馆掌柜收了文先生的钱,离开苏州,那我们自得好好利用,别糟践了。”
“可是……”冬云还想拒尽,夷光又道:“再者,以后咱们几个分别各处,也得有一个可聚之处;文府虽好,但易引人注意,远不如这琴馆来得隐蔽。”
“分别各处?这是什么意思?”范蠡敏锐察觉到夷光话中的问题。
夷光摩挲着茶碗,似笑非笑隧道:“先生忘了我所写的第三术了吗?”
听到这话,范蠡面色瞬间变得丢脸无比,“你想进宫?”
夷光抬眸一笑,明媚如最好的春光,“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不行!”范蠡不假思索地拒尽了她的提议,“我答应过施公要好好照顾你,尽不能让你往冒这个险。”
对于他的话,夷光并不意外,只淡淡道:“先生认为,这种时候,夷光还能独善其身吗?”
范蠡被她问得一滞,随即道:“总之就是不行。”
见他们针锋相对,文种怕争执起来,连忙打圆场,“进宫一事还早,咱们慢慢商议就是了,莫急。”说着,他又赶紧转过话题,“对了,本日这场戏,你们说伍子胥信了几分?”
伍子胥并不知道,那一场避雨的“偶遇”是夷光刻意安排,更不知他所听到的每一句话,都是精心编排的台词。
夷光喝了一口茶,淡然道:“未必全信,但五六成应当是有的。”
文种一怔,扫兴隧道:“才五六成,那难道白费了这很多工夫?”
夷光笑道:“这已经是一个不错的成果了,至少明日他会肯见范先生。”
“你想让范兄明日就往?”文种诧异地问着,不等夷光答复,又道:“会否急了一些,要不缓几日再说?”
“明日正好,拖得久了,反而会让他认为范先生往见伯嚭。”见夷光这么说,文种朝范蠡投往询问的眼力,后者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文种见状,双手合什,闭目喃喃道:“老天保佑明日一切顺利。”
范蠡可笑隧道:“文种兄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神神叨叨?”
文种睁开双眼,无奈隧道:“越国被灭,大王被擒,只剩下咱们俩个在这里筹谋复国,总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多求求老天爷。”
夷光在旁边笑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若求天有用,世间就不会有诸多战火,生离逝世别。
翌日,范蠡前往相国公府求见,果然得以顺利进内,门房一路将他引到正堂外,“相国大人就在里面,范公子请。”
范蠡道了声谢后,举步走了进往,一双千层底的石青靴子映进眼睑,他低着头,满面恭敬隧道:“范蠡见过相国大人!”
“免礼。”这个熟悉的声音早在范蠡意料之中,他故作惊奇地抬开端,“老丈?您怎么会在……”话说到一半,他似乎明确了什么,骇然道:“难道……您就是伍相国?”
伍子胥抚着花白的长须,呵呵笑道:“不错,正是老夫。”
范蠡骇然失色,赶紧揖首道:“昨日在下与文种兄失言,冒犯相国大人,还请相国大人恕罪。”
“不知者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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