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如此关心她,岑皇后一定非常高兴。可如今,她不会了,不会再对这个男人有任何幻想,因为她承受不住幻想又一次破灭。
岑皇后笑道:“陛下,不怪他们。再说,臣妾也没这么娇贵。陛下累了吧,进去歇一歇,臣妾让人备了安神茶。”
齐帝“嗯”了声,进入了内殿,身后的宫人也跟着鱼贯而进,该上茶的上茶,该递帕子的递帕子。
殿内灯影灼灼,像一只只跳跃的兔子,想抓又抓不住。
齐帝喝过安神茶,仰躺在贵妃榻上,岑皇后纤纤玉手,正替他按摩着太阳穴。
宫人都已经退到了外殿,内殿里只剩下夫妻两人,很是安静祥和。
按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齐帝的声音缓缓传来,语腔中少不了的苍老和虚浮。“还是你这里舒服啊!不像别处,莺歌燕舞,吵吵嚷嚷。”
“陛下真会拿臣妾开玩笑,臣妾都这把年纪了,哪里还能闹得起来。几位妹妹年轻气盛,自然花样也多。”
齐帝睁开浑浊的眼睛,望着虚无缥缈的房顶,叹了一声。“是啊!我们都老了。属于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朕已感觉力不从心,可你却风采依旧。”
“再好的风采也不过是皮相而已,心老了,自然身体也就老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话家常。
齐帝道:“朕记得,初见你时,你正一身雪衣,于荷叶上翩翩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当时若是朕再晚一天,你可就是别人的妻了。”
那时候,她美貌已惊天下,佳人如桃。他芝兰玉树,风度翩翩。
那时诺言,被谁丢弃,又被谁遗忘。再拾起,夕阳已落,暮鼓已响。
那个女人,与岑皇后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其父种田,其母纺织,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直到他的出现,改变了她一切的平静。
她也许只适合做个农家女,而不是这齐皇宫里的一个宠妃。她那么干净,那么单纯,那么善良,又怎么可能是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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