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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亦愁亦苦师太撒手 且栖且飞少主历世(2/3)

作者:三斗金
下,莫不大放悲声,难以自抑 庵之中已是人披麻孝,地染白霜,屋宇灵幡飘动,案几素帐罗列,正堂之上,灵位森森,一应祭供食品果蔬,摆成一排¢前香炉香烟缭绕,锡铂纸钱火光闪烁,佛家弟子诵经之声不绝,庭前钟罄凄清长鸣,一片沉静肃穆之象。

玉琳因了出身寒苦,坎坷多艰,终遇师太收入门下,日夜相伴悉习教导,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朝撒手升仙,竟如眼前山崩地裂的巨变,泪眼朦胧,心胸堵塞,天下事顿时空了,哪里舍得下?

因于师太仙逝下葬后,玉琳自己献了银两,执意于师太墓旁,着人依了山坡修起一间庐舍—避免地表湿气,舍后修成二尺余宽排水沟,以泥灰石浆抹合,光光溜溜,以水灌之,轻畅流干♂前立柱丈余,架设横梁,屋舍悬空离地五尺有余∧周板壁灰浆,外以树皮密密钉了※来路方向开设一窗,坐于室内,可以看清谒拜的来人。朝向师太之墓的方位,则留出七尺来宽的侧廊,两侧以树木架成三尺高的栅栏。登室之道,则系依山修建的一溜阶梯。

廊内置了桌椅茶具,常常静坐之际,即可对着师太墓室,如同陪伴在师太身旁‘舍之内,凭窗陈设木床一架,床头高于窗齐,卷起帘来亦可见师太之墓$此这般布置,皆是出于相伴相守之意。

众人撤走之后,玉琳即时住进。大家一看此情此境,已然明了玉琳之心。金同夫妇劝不住,只得着小厮送来一日三餐,热汤热水〃平潮间,玉琳强抑悲伤之情,将以往所学诸多功夫路数,悉数整理出来,如此以纸墨为伴度日。

卫恒不忍玉琳独自守庐,日间即来此处相伴。金同忙于照应酒店生意,来的次数稍微少些,五位姐妹齐聚之际,也曾共讨武学招式,有人不解或有新鲜主意,则由一人于庐前场地之上,一一演习出来,观者各自评判建议,这件事情做起来,也还招来一丝生气,也冲淡些萧条肃杀之气。不仅打发无聊时光,兼且促进各自功夫快速长进。

一个月下来,玉琳坚守不变。金同虽然感佩这位师妹,毕竟年长许多,心下认为古礼有时颇为繁冗害人,前辈过世,后世之人做事多有不便∨者已矣,来者依然艰苦生存◎与夫人商量出诸多话语,来时即行开导玉琳,以期尽快走出师太仙逝的哀痛。

好歹话讲了几个箩筐也不止,玉琳总算眼睛向下看清现实±恒明了金同好心,于旁相助劝慰☆后总归勉强同意撤出墓地。不过她依旧恋恋不舍,心想至少非得守墓百日才肯罢休。

金同夫妇知其用情至深,又是苦劝:“师母此去,想是已经心满意足◆你俩耽于旧礼,坚守此地庐墓,一无所成,怎么对得起师太她老人家寄予你们的无限消,师太倾心倚托,无非要你们继承她的宏愿,不酮地奋斗下去。况且师太为人卓绝超凡,早将生死看得透彻♀一点,我何必多说它?还望二位深思再三。”

一天又一天,金同夫妇均如此劝慰●琳最后只得与卫恒在墓前摆起香案,化了一通纸钱,大放悲声。尔后凄然撤出墓庐。回到金同店内,备细交代过了,直到三十余日之后,才与众姐妹洒泪而别。

卫恒玉琳辞别众人,携手缓缓登程←们此行是遵师太遗命,要前往“绝情堡”』路之上为照顾玉琳,卫恒备下一头膘壮健驴,一路东观西瞧,且行且叹,路程其实并未行得多远。

此时正值春末,花红柳绿,莺歌燕舞,生机一派,景致好不热闹。睹此好景,玉琳怎样也高兴不起来±恒于旁,只是想法宽解∵到高山旁边,即采撷芬芳野花,做成花束花环,捧了过来;走到潺潺小溪边,卫恒提了革囊,掬进甘冽清泉,让玉琳啜饮解乏;走近湖边,卫恒弯针成钩,掘蚓作饵,垂钓溪鱼,架起篝火,烤得香酥了,与玉琳幕天席地,野炊充饥;路过高崖,卫恒扶下玉琳,并肩于温之上,远眺沟壑山峦,层云荡胸,一览众山小$此这般体贴,只为排解玉琳心境。

不论卫恒如何因地取材,设法相娱,玉琳依旧一副悲戚戚的涅。可见玉琳情挚意深,果非普通之人能够企及。就是日夜相伴的卫恒,也被深深感动,不由得生出许多钦敬之意。

姑且不论玉琳哀戚无限,单就到了这般心境,那一份天香国色,绰约风姿,依然是世间罕见』路之上,干活的椭发呆,行路的回眸凝神,真正是耕者忘其田,骑者忘其马,饮者忘其酒,也不知有多少人驻足观望。

因卫恒衣衫飘然,气度迥然,一股不怒自威的英勃之气,当真直透人心∏一幅手执缰绳的涅,颇似回门的小媳妇与小女婿,惹得人们艳羡不已叹赏不绝:“好一对天生佳人,这后生却恁好给!”

又有一些人深为忧郁地说道:“如今世道不平,如此美貌媳妇只他一人随护,后生虽壮实,终究势单力孤,怕只怕节外生枝……”

下面又有人接口道:“不至于那么要人的,你且不知他们来路如何。几天前,听说有人要打一对儿的主意,被人家深更半夜硬生生打晕,整个儿掷出窗外,只此一节恐要让轻薄之辈心惊肉跳,不敢起非份之想。”

“别编瞎话了,我看……”底下的议论沸沸扬扬,七嘴八舌。

他们自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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