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话,缓解着我的紧张。
“是岑辞让我来陪你的,他说你喊我爸爸,他娶了你,就认我这个爸爸,我沾了你的光,我……”言教授声音一哑,“如尘,你不该这样的,对你不公平的。”
我听出了言教授的难过,将身体更加靠近他,“爸爸,你和师母注定要做我父母,老天还是公平的,给了我最想要的。今天是开心的日子,你和我说说看到的景色。”
言教授吸气,缓了缓开口,“场地在度假村山上,岑辞应该是早就动了心思,山路都提前铺好了,台阶旁边都种了花,很好看。魏助理也帮了忙,这伞做得很花哨,新娘花束替你绑在伞柄上了,头顶透明的伞面还贴了花瓣,你只要一抬头就会看到天,细雨,花瓣和树叶,美的。”
“是挺美的。”我幻想着,顺着言教授说的抬起头,好像自己能透过贴在脸上的头纱看到他所描述的一切。
偶尔还能听到在头顶聚集的雨滴从枝丫坠落在伞上的滴答的声音,比任何一首婚礼上的曲子都好听。
淅淅沥沥,细细密密,伴着我的步伐。
时间仿佛倒退到了十年多前,也是雨天,我的目光透过葬礼上的人群,看到了站在尽头的岑辞。
那个苍白的少年,从那个时候就停留在了我的心口。
“快到了。”身后跟上的魏雨提醒一声。
言教授替我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纱,慈爱的握紧我的手。
魏雨往我手里塞了一样东西,轻声道,“如尘姐,都照你说的办好了。”
“谢谢。”我愈发紧张的我这手里的东西。
我不知道现场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这些当音乐响起的时候都变得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岑辞他在等我。
记忆里,我从未为岑辞单独唱过一首歌。
趁着这天,这雨,那风,那人都在,我有句话一直没有对岑辞说完。
“都怪雨下得那么急……跌进你深深的眼里,都怪梦境太过迷离,都怪你身影太清晰,总是听见雨水耳边滴答滴,忘不了你温柔表情,自从遇见你的那天起,我的心就不再属于我自己……”
歌声在山间的风中缓缓被吹远,穿过斜风细雨的雨幕,传到了我最爱的人身边。
岑辞,我看不见你,但是我知道你在看着我。
岑辞,虽然你什么都没有说过,但是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不论以前还是现在。
苦难再多,还好没有真的拆散我们。
言教授将我的手放入岑辞的手中,短短的一条红毯之路,我的脑海里已经将自己和岑辞相遇至今发生的一切都回想了一遍。
想得心口拧紧,想得鼻子发酸。
原来,我们曾经过得那么难。
我能感觉到眼前的岑辞掀开了我的头纱,他凑得我很近,温热的气息不稳的混在雨后的清风中。
他的话尾音在发颤,即便是他伪装的很好。
他郑重道,“许如尘,我欠你两句话。”
“第一句,对今日以前的许如尘说,对不起。”
你是该对我说声对不起,总是逼我,让我爱上你却又抛下我。
“第二句,对今日以后的许如尘说,我……”
我打断他,“岑辞,今晚的月色一定最美的。”
我懂,我都懂。
岑辞沉默片刻,哑然道,“对,我也爱你。”
我轻声道,“岑辞,就算没有月色也没关系,我有你。因为你就是我的天上月,心上人。”
一直都是。
我的唇上一阵温热,咸湿从两人的嘴角蔓延着,也不知道是谁的泪,竟让我尝到了一点甜味。
“岑辞,我想看见你。”
“会的,一定。”他轻轻道,却做着最重的承诺。
我的婚礼的是完美的。
虽然没有豪华的排场,没有只能寒暄的权贵,没有华丽的婚纱。
但是我有一个站在红毯尽头说爱我的岑辞。
还有真心祝福我的亲人和朋友。
三个月后——
我在病房里呆了整整三个月,连过年都是在病房里过的。
那天,赵幂推着轮椅,非让人送了一堆火锅材料来,最后被苏遇压着筷子,红油过水三遍变成了水煮,才让赵幂吃下去。
但是那天的笑声,是我过的最热闹的年。
然后一直熬到了初春,我拆纱布的日子。
这天就和过年那天一样热闹,但是气氛却十分的紧张。
医生颤巍巍的拆我眼睛的纱布,一层又一层,我提着一口气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可以试着睁开眼。”医生捏着冷汗开口。
我觉得手被人攥紧,我也稍稍用力的回握了一下。
然后缓缓睁开双眼,过程有些吃力,像是忘记了自己该如何眨眼一样,使了劲才撑起自己的眼皮。
大家都屏息凝视的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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