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转头看了眼,消瘦的下巴,微抿的唇角,微微低头,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眼神冷漠,确实有点专注,可这所谓的温柔,又是来自何处?
他摇摇头:“挺好啊,妥妥的一个冰山学霸形象。”
“而且人家那眼神,像带着刀子似的,看着就吓人,你所指的温柔,从何说起?”
许窃脸向下,贴着桌上,蹭了蹭草稿纸,气呼呼的说:“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江也就是变了。”
“他除了不搭理你,其他一切如常。”
“就是因为不搭理我,我才觉得他变了。”
林川刚想抬手揉揉她的头发,安慰几句,谁知手刚抬起,还未来得及触上,就感受到了一记如刀片般冷冽的眼神。
他顺着目光看去,江也在教女同学做题,手刷刷刷的写,眼嗖嗖嗖的朝他射来。
“……”
他手一顿,急忙缩回后尴尬一笑,隔空对着江也行了个军礼。
握着冰冷的小手,心里好不快活。
陈辰过来时,许窃还趴着,他推了推许窃:“做到一半的黑板报,最好明天之前完成,今天晚上就麻烦你了。”
这是最后一期黑板报,主题是毕业了,依旧是许窃负责,因为最近考试居多,她做到一半,就直接停工了。
她软绵绵的点头,比了个:“好的,堡完成任务。”
一想到今天又要一个人,走过漆黑的小巷,还会听到那可怕的脚步声,她就觉得头痛。
好不容易江也回来了,她以为可以看着他的背影回家,结果别说背影了,只有黑夜和孤独。
收拾好书包,她把抽屉里,前几天找的黑板报资料拿出来,想着加快速度,早点回家。
教室还留了一些人,如今初三,多数人都觉得能多复习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没怎么看身后,只想快点。
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临走时会喊她一句,最后是陈辰,让她记得关灯。
她点了点头,轻声答了句好,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才收拾好粉笔和画纸,准备离开,谁知一抬头,就看到江也一脸冷漠背着书包走进来。
她吓了一跳:“江也,你怎么还没回家?”
江也没看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物体,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他的手机。
“东西忘拿了。”
这么久以来,他难得的一次搭理她,还说了这么长的话。
她有些受宠若惊,点了点头:“那你早点回家吧。”
“……”
江也一出门,她迅速转身,拎着包,关灯关门,冲下楼,跟紧江也的步伐,回家路上不害怕。
她在楼梯口,瞥见了下楼的江也,速度很慢,时不时吐往后看。
她有些不明白他在干嘛,不会以为自己在跟踪他吧?
摸了摸鼻子,放慢脚步,隔着远远的距离,只能看到他消瘦的背影,蓝白色校服,在夏夜里,在灯光下,在她眼里,全然是美好。
她抿着唇,轻着步子跟上,夏天的夜,鸟叫虫鸣,以往觉得惊悚阴森,如今只舒适和悦耳。
听着听着,她竟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而前方的江也,依旧与她隔着距离,在慢悠悠的,享受由着夜色,带来的短暂美好。
不知走了多久,那抹蓝白色背影,消失在她眼前,许窃觉得心慌,就像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赶忙往前跑,有风吹动碎发,有脚步声入了耳,她全然不顾,只想赶快,跑到前面去,靠近江也。
跑了许久都未曾见到少年,她吐步子,喘着气喊他:“江也……”
“别让我一个人回家,我怕。”
多年后,有人问过江也,从小到大,最怕别人说什么?
他耸耸肩,笑得过分无奈,这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依旧活得随性,从未被岁月磨去棱角。
他说:“以前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后来才知道,最怕许窃。”
“最怕她说,我怕。”
那时候,他会莫名觉得自责,觉得舍不得,爱了这么多年的姑娘,害怕的时候,自己却不在她身旁,连个拥抱,连句别怕,都说不了。
许窃蹲在地上,刚才的奔跑,早已用完她所有的气力,现在只觉得,心里难受,像被刀割。
她捂着脸,轻轻喘气,头埋在膝盖处,很低很低。
不多时,身旁响起了脚步声,由远而近,若有若无。
一双白色球鞋,毫不意外出现在她眼前,往上,是少年修长的大腿,再往上,只有少年带笑的脸,以及夺目的夜色。
她吸了吸鼻子,喘不出气,软着声音喊了一句:“江也。”
这时的少年,没有白日的冷淡,他嘴角带着笑意,上扬的唇角,他看起来那样美好。
他如她一般蹲下,和她并高,望着她笑:“别害怕。”
你的一句我怕,击得我溃不成军,抑制了这么久的感情,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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