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正浓,城外三十里靠近崖边的小路一片静谧,在阳光的笼罩下略显寂寥。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疾驰起落之间,带起了片片黄叶,待马车擦过才缓缓回落下往。
“吁!”转道之处,马儿忽然一声嘶叫,赶车之人一惊,出手迅捷的拉住了马缰,片刻之后便让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原地。
“何事?”车中传出一女子的声音,语调安静无波,却能听出丝丝不悦。
赶车的是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子,长相秀气,穿着却干净爽利,颇有几分凌然之势。而坐在车厢外另一侧的,则是一个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少女,年纪更小一些,眉眼间却已初具美人风度。
“辞镜姐姐,我往吧。”见辞镜已经放下缰绳,名唤思灵的少女抢先一步跳下马车,大步朝着躺在半道上挡住前路的男人走往。
一身玄色长袍的男子躺在路中心,背对着马车的方向一动不动,思灵尽不拖泥带水,一把将人往自己这边翻了过来,待看清他的容颜之时,却不由得呼吸一滞。
面如冠玉,眉若刀削,英气之中不乏坚毅,乃是上上乘的俊郎之貌,即便当初追随师父走南闯北见过无数人,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相貌,世间也不过寥寥几人。
惊艳不过一瞬,片刻之后,思灵活已回神,飞快的查验了一下男人的情况,快步返回马车边,对车中人躬身回道,“绎心姐姐,一个年轻公子受了重伤,躺倒在前方堵了路,不知要如何处理?”
车中人似乎停顿了一会儿,几息之后,马车微微响动,坐在车上的辞镜立时跳下,抬手掀开了车帘。
绎心从马车高低来,面色漠然的朝着男人走往,拉过他的手先是号脉,随后又检查了几处明显的伤处,秀气的眉微微蹙起,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通体漆黑的药丸,掰开男人的嘴喂了下往。
折腾一通之后,绎心整洁的裙摆处已经沾上了点点污渍,她却尽不在意,转身回到马车边轻声开口,“小姐,那位公子受了几处箭伤,虽不致命,但……箭头之处躲有剧毒,怕是不利益理。”
大概是受伤不久的缘故,毒尚未攻心,她方才已经给他吃懂得毒丹,但也只能暂时压抑住药性,想要全解却还得耗费一番工夫。
静默片刻,一只苗条白净的手缓缓掀开车帘,白衣胜雪的女子缓步走了出来,眼力径直投在不远处的男子身上,语调冷淡道,“罢了,将人扶到一旁吧。”
“是。”三个侍女躬身应了,辞镜和思灵朝着男子走往,绎心则警惕翼翼的将女子扶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靠坐在树干旁的男子逐渐醒转,下意识动了出发体,周身高低骤然传来一阵疼痛。
“公子你醒了?”思灵一喜,忙看向他问,“好些了吗?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骤然听到这一声,男人身材一滞,眼中迅速恢复清明,颇具警惕的朝着说话的人看往。
思灵自然看出了他的戒备,眸光冷了下来,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公子不必多虑,我们家小姐略懂医术,见您倒在路上,便帮您治了伤。”
男子愣了片刻,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已被包扎好的伤口,有些歉然的开口道,“多谢姑娘。”
“不必谢我,这是小姐的意思。”思灵淡淡说完,转身走到了白衣女子的身边。
慕容矜起先靠坐在路旁的石头上闭目养神,听到男子醒来的动静才站起身来,一转身,便对上了他的视线。
“……”慕容矜看过来的瞬间,男人几乎忘了已到嘴边的话,这个女子,气质实在……太过卓约。
平心而论,她的容貌算得上上乘,在众多美貌女子之间也足够脱颖而出,但要说有多么倾城尽色,倒确实有些牵强,最让人无法疏忽的,实在是她身上的冷然之气。
不似温婉娴静的江南女子,不似妩媚含情的人间尽色,也不似规行矩步的大家闺秀……那是一种奇特的,仿若塞外冷梅般的气质,凌霜傲雪,似乎已经超脱凡尘,独立于世俗之外,仿若天地万物皆与她无甚关联的感到。
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过客,只云淡风轻的旁观,所过之处,不留片刻痕迹。
男子自认见过美人不少,可这般奇特的,还真是头一次得见,不知睢安城中何时多了这样一个人物的他免不得有些吃惊,直至接触到旁边那丫环不悦的眼力,才回过神来迅速站起身。
“是姑娘,救了在下?”男子收拾了一下混乱的衣袖,举止得宜的上前两步,却刻意隔着些间隔免得冒昧。
慕容矜略一点头,看向身旁立着的侍女,绎心会心,将袖中的小瓷瓶拿出来,上前递到男子眼前,“公子中了毒,我家小姐虽已施针解了大半,但要余毒扫除,还需服用些药物外辅。
这瓶解毒丹公子带上吧,逐日服食一粒,五日便可无事。”
“多谢姑娘。”男子抬手接过,看向慕容矜微微颔首。
“不必。”慕容矜回以一礼,“既然公子已经无事,我等便先行离开了,公子保重。”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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