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谦听完,沉默了下来。
他并不认为这是柳茗为骗他特地杜撰出来的说辞,柳茗此人光明磊落,诱骗之事,他根本不屑于往做。
所以也就是说,慕容矜忽然涌现在他身边,确实蹊跷。
“可是……”顿了顿,董谦问出了自己的怀疑,“她若真的别有目标,为何始终没有出手?我们朝夕相处好几日,她本有无数次的机会对我下手,但她却什么都没做,甚至一治好热症就静静离开了闵县,连我都没有告诉?”
“这一点,我暂时还不能给你明确答复。”柳茗考虑片刻道,“但是,慕容矜行事诡谲毫无规律,这却是毋庸置疑的。我想,她此番作为应当是为了达成什么目标而做的展垫,具体如何,还需静观其变。
太子身份尊贵,太子的安危事关南景的国运,必定马虎不得,所以慕容矜一事上,还看太子警惕为上。”
董谦知道柳茗所言确实是在为他着想,但他对柳茗的不喜也不可能由于这一件事就扭转过来,因而此刻只觉浑身别扭,“知……知道了,些父后关心。”
听仲卿和董谦说这么一大堆,董贺早就不耐心了,此刻听出话已说完,便直截了当让董谦滚蛋了,“你知道就好,没什么事就下往休息吧,日后再敢不敬你父后,休怪朕……”
“好了陛下……”关系好不轻易缓和一些,柳茗自然不盼看董贺一句话又拉回原状,赶紧禁止了他接下来的训诫。
说完,复看向董谦道,“太子一路跋涉,赶紧回东宫歇着罢。”
董谦拱手,“谢父皇父后体恤,儿臣告退。”
待人走后,朝凤殿中重新恢复安静,只剩下了董贺柳茗二人。
董贺一把抱过柳茗,不满道,“仲卿干满对那小忘八这么温柔?”
柳茗:“……”
这人也太无理取闹了些,不知道的,还认为太子是他儿子呢!
“陛下,太子可是你钦定的继续人,还是你的嫡亲儿子,臣这般作为,不过是为臣和为妻者的天职。”
“那也不许仲卿对他那么好!”董贺顺势靠在了他腿上,拿起一本奏折咕哝道,“那小忘八处处与你为难,对你不尊不敬,又何必给他好脸色。”
柳茗失笑道,“太子还小,做事只凭着真性格,他感到我抢了他母后的地位,才会对我布满敌意,难道我还要往跟个孩子计较?”
“有什么不可以的。”董谦抬头看他,眼力淬上了温和的柔光,“我的仲卿,连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又岂容他人蹂躏?他不过太子而已,仲卿又何必委屈了自己,与其谄谀他,还不如多谄谀谄谀我呢。”
“哪就能说蹂躏了?”柳茗哭笑不得,“再说,我似乎也并不需要谄谀陛下吧?”
“是是是。”董贺叹息,“是我谄谀你!这么多年来,你尽情得恨不能与我断尽关系,哪次不是我万般谄谀才委曲将你留下?”
柳茗皱眉,“陛下的意思,是在怪罪臣么?”
“当然不是!”董贺看着他,“我是在怪罪我自己,让仲卿受了这么多委屈。还好现在仲卿已经是我的了,不管产生什么,你都跑不掉了。”
柳茗笑笑,抬手给他收拾了一下蹭乱的鬓发,“不会跑了,我已经和陛下彻底绑在了一起,陛下在哪,臣就在哪。”
董贺无奈摇头,抬手点了点他的额头道,“你啊,什么时候才干把这称呼给改了?整日里‘陛下’‘臣’的,老让我感到你还是那个冷淡不容靠近的丞相!”
柳茗一愣,下意识捂住嘴,闷闷道,“叫了二十年,早已习惯了,总是不自觉就会……”
“好了好了。”董贺被他的反响逗笑了,把他的手拉下来攥在掌心,“这次就饶过你吧,不过以后不许再这么生分了。”
柳茗道,“我尽量。”
董贺一笑,翻开折子重新看了起来,只是另一只手却始终牢牢握着柳茗的,许久未曾放开。
另一边。
容府,竹轩。
慕容矜安闲的坐在后院的竹荫下,拿着本书看得沉静。
“小姐。”剑轶走近行礼,“据线人回禀,董谦回宫后怒气冲冲的往见了董贺和柳茗,三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待董谦出来之时面上怒容却已消尽。”
“知道了。”慕容矜抬眼看了看他,“往筹备下一步的打算吧。”
剑轶迟疑,“可是小姐,柳茗手下的御堂是收集情报的好手,您在东御时的消息,想必柳茗和董贺都是知晓的。
属下猜测,董谦如今也知道了关于小姐的消息,想必会多加戒备,若是按打算进行,属下担心他会对小姐不利。”
慕容矜却笑了笑,“放心吧,他就算对我存有疑虑,也定然会先行查探一番,不会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对我如何的。”
“可是……”剑轶皱眉,“属下还是不太明确,小姐若换个身份,做起事情来会轻易很多,又何必故意将自己陷进麻烦?”
慕容矜这个身份实在太过高调,只要想查,轻而易举就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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