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绎心推门进来,就见慕容矜已经起身坐在镜前,轻轻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小姐。”绎心关好门走过往,接过慕容矜手中的梳子爽利的开端替她梳发。
慕容矜看着铜镜中的绎心,轻声问,“如何?住的还习惯吧?”
绎心毕竟是丫环的身份,自然是不能与慕容矜同住的,但她又是慕容矜的贴身丫环,位份不同寻常,也不必干守夜洒扫之类的粗活,是以专门住在丫环的院子里,并且占了一个单独的房间,优待之意十分明显。
“挺好的。”绎心笑了笑,“只是,没守在小姐身边总感到不太踏实,我还是想方法尽快过来小姐这边伺候的好。”
慕容矜失笑,“孙御史的府上安全无虞,何须担心?”
绎心道,“但不管怎么说,跟在小姐四周总能安心一些啊。”
慕容矜摇头轻笑,不再与她争辩此事,转而问道,“对了,昨日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绎心正了脸色,左右看了看后压低声音道,“小姐放心,剑轶那边都安置好了,不会引人猜忌的。”
昨日进进赫郸城之后,慕容矜的打算一出,几人便立即离开行事,剑轶先一步下马车传信于孙瀚,随即换了衣物改了身份,重新悄无声息的上马车,与赶车的辞镜一同往到早已筹备好的府上转移旁人的视线。
而慕容矜和绎心扮作落魄耿家女前来御史府求援,既不至于人太多引起质疑,同时也将她一路上的行迹很好的粉饰了过往。
而剑轶那边的宅子,是他曾经在北厉之时以一个谨南富商的名义购下的,想着日后可作为掩人线人之用。
而此次剑轶明面上的身份正是那史姓富商之子史谰,他的到来通情达理,任旁人如何查证亦不会创造端倪。
至于辞镜,暂定以剑轶护卫的身份随着他往了新宅,而且为了防止有人认出蓝本身份损坏慕容矜的打算,辞镜也和慕容矜绎心一样,都对容貌进行了必定的润饰。
“那便好。”慕容矜点头,“告诉剑轶,随机应变,有事我自会通知他。”
绎心应下,“我知道了,只是……辞镜那边,似乎不太放心小姐,想过来御史府暗中掩护。”
慕容矜微微蹙眉,顿了顿道,“为保万全,还是让她莫要轻举妄动。”
绎心:“是。”
孙瀚官至御史,自然是很繁忙的,一整日里,固然在孙瀚的特地交代下慕容矜受到下人无比关照,但他人却从未露过面。
直至深夜时分,慕容矜让绎心撤下棋盘,正筹备收拾一下就寝时,房门却被人轻轻叩响了一下。
慕容矜凝眉,示意绎心过往开门。
“大人?”绎心看到门外鬼鬼祟祟的孙瀚,不由得愣了一下。
孙瀚压低了声音,“你家小姐现在可方便?”
绎心瞬间明确了孙瀚是有话要与慕容矜说,立时侧身将孙瀚让进往,自己则守在了门外把风。
“公主!”孙瀚进门,立即弯身就想对慕容矜行礼。
“不必如此。”慕容矜禁止了他的动作,“孙大人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
“公主这般称呼着实折煞在下了。”孙瀚笑了笑,“当初若非公主和容先生相救,孙某早已命丧黄泉,又怎当得起公主这句‘大人’。”
孙瀚,原名孙柏翰,本是西衡国一个过了乡试刚筹备参加会试的举子,奈何那年的会试尚未来得及举办,西衡便先一步遭遇了灭国之灾。
当时南景和北厉雄师攻进西衡,所过城池寸草不生,孙柏翰受了重伤,险些丧命叛军之手,若非慕容矜恰巧途经将他带回云谷,又被神医容焱亲手从鬼门关拉回来,他早在四年前便已经逝世了。
只是,家国被毁,至亲被屠,孙柏翰心中仇恨不甘,自不愿意在这世界苟且偷生,所以,考虑再三,他选择来到北厉,隐姓埋名重新开端,中了进士顺利进进北厉朝堂,凭借着自己过人的能力深得赫连英重用,一步步爬到了御史的地位。
他留在北厉,除却打探朝中局面给慕容矜传递有利消息之外,另一方面也是在卧薪尝胆,静待机会好给赫连英致命一击。
只是没想到,慕容矜会亲身前来北厉,并且还让他帮忙配合她的打算,着实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慕容矜闻言也淡淡笑了,“这些年在北厉还顺利么?”
“挺好的。”孙瀚道,“只惋惜,一直没能有机会帮到公主。”
慕容矜道,“此次过来,不正是需要你的帮忙么?你的配合,事关我打算的成败,所以日后一切,还需你多加操心了。”
“公主放心!”孙瀚立即拱手认真道,“只要公主需要,孙某必定全力以赴,相助公主。”
“有劳了。”慕容矜说着,又问道,“对了,今晚特地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孙瀚笑道,“公主驾临府上,孙某深感荣幸,想着总得找时间过来拜见一下,再与公主商量商量日后的诸多细节。”
慕容矜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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