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蓝本屏气凝神静看女子画画的茶客们,忽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不约而同的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往。
赫连英见状微微一怔,颇为怀疑的换个了角度,向着众人视线集中的方向看了过往。
下一刻,但见一个身着纯白色裙装的女子款步而来,步履盈盈,仪态翩然,虽面覆轻纱,但露出来的一双美眸宛若深潭,仿佛仅需一眼,便能将人心吸摄进往。
只看到女子精巧深奥的眉眼,便能让人遐思不断,并且忍不住在心中理想,那面纱之下的……毕竟是何等尽色。
赫连英见过的女子无数,固然不至于被白衣女的容颜惊艳,但她周身淡薄脱俗不同寻常的气质,却还是让惯来爱好美人的他不住将视线流连驻足。
伙计见状赶忙迎上来,“姑娘,您几位?”
“两位。”慕容矜淡声道,“给我一个雅间。”
“这……姑娘,抱歉。”伙计面上为难,陪笑道,“我们这里的雅间都是需要预订的,本日……已经没有空余了。”
茶楼生意火爆,除了三楼被贵客长期付钱订下的雅间不待旁客之外,其余雅间皆是需要提前预约才干排上号的。
慕容矜闻言柳眉轻蹙,“那便劳烦给我寻个安静些的地位罢。”
“好嘞,姑娘这边请。”伙计笑了笑,微微弯身领着慕容矜往了稍微人少些的角落。
慕容矜和绎心坐下,御史府跟出来的小丫环则乖乖站在一边不敢逾矩,待茶上来之后,便自觉的倒茶添茶,伺候在侧。
北厉极为奉行风雅,茶楼之所极受欢迎,而且也是少数能容让女子过来的处所。
大家闺秀通常足不出户,但北厉的各个茶楼,却是各家姑娘小姐经常光顾之所,众人非但不会议论指摘,反而感到此事平常,并不会投以任何异样眼力。
是以,慕容矜虽一看便是世家小姐,却也无人感到她来此处有何不妥,只是由于她气质雅致奇特,这茶楼中的数位客人才会不住往她那边打量。
对于往自己身上扫过的一道道炽热的视线,慕容矜却恍若未觉,轻撩面纱浅浅品茶,而后便将眼力凝在了不远处正在画画的女子身上。
神情专注,姿势认真,慕容矜随着笔锋转动视线,娴静中透着些许闲适的样子容貌,竟比作画的才女还要引人注视。
静等了半个时辰左右,那女子的山水图已然定型,画风骚畅,山川河流大气磅礴,勾画得过细而又生动。
画作完毕,被慕容矜吸引的客人又一次将注意力放在了女子及山水画上,眼力之中尽是赞叹夸奖。
奇特卓约的女子纵能让人心往,但才情横溢的女子,却更加少有也更具韵味。
“好!”一男子单手撑开折扇,笑赞,“姑娘这画灵韵传神,实乃佳作!”
“正是,姑娘技艺高超,在下佩服!”另一人也道。
“……”
一时间,夸奖之声布满一楼正堂,夸奖画作者有之,赞叹作画女子之人亦不尽。
这里言论自如,对于楼中姑娘的诗画及展现之才艺,在场之人皆可发表见解,只要评价客观不掺杂故意指摘,无论好坏便都容许讨论。
而这幅画,却都是夸奖之声,就连平日最为挑剔的才子,此刻也是赞不尽口。
“姑娘,在下冒昧,但此画在下十分爱好,不知可否从姑娘手中买下?”
“在下也颇爱此画,愿出五十两银得之,还请姑娘玉成。”
“在下愿出七十两。”
一时间,赞画声又变为了买画声,很多家中富饶的公子,皆愿出高价,只为得到此画。
女子微微福身,浅笑轻语,“多谢众位公子抬爱,为报答各位对茶楼生意的照顾,本日之画,将免费赠予有缘之人。”
这茶楼中的诗画皆可卖给客人,但茶楼老板极会做生意,隔上一段时日便会赠予一些,以此拢住客人的心。
而本日这幅画,早在五日之前,便已定下无论好坏,只要客人愿要,便会免费送出。
此言一出,众人立时躁动起来。
这画一开口便是五十两的高价,很多家世普通的人纵容爱好,却也出不起银钱,最后只能放弃。但现在既是免费送出,那便意味着每个人得到的机会都变得雷同,几乎全部茶楼中的人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那女子又道,“既是免费相送,那便按照旧例,属意此画的客人烦请送上一件代替人份的物品,小女子从中任选其一,抽到哪位客人的信物便将此画赠予。”
“好!”底下一片应和之声,想要画作的都找出自己身上带着的最有特点的东西,只等着茶楼的伙计过来收取。
就在如火如荼之时,忽然自角落中响起一道淡泊的女声,“诸位稍等。”
听闻此言,所有人自觉安静下来,纷纷向着声音起源处看往,便见方才那白衣女子站起身来,缓缓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作画女子身前不远之处方才站定。
“这位小姐可有何疑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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