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瀚瞪大了眼,似乎是完整不敢信任赫连英竟然这么轻易就说出了倾心二字,怔了许久,他才委曲镇定下来,问道,“那陛下,日后打算如何?”
赫连英看向他,理所当然道,“既然朕对歆雨有意,自然是不会放任她嫁于旁人的,待机会成熟,朕自会接她进宫相伴。”
孙瀚没说话,但他置于身侧的手却不住的在发抖,显然是气到极致却又碍于对方身份不得不屈服的样子容貌。
“怎么?”赫连英看着他,沉下脸道,“爱卿这是不满足朕的安排?”
“臣不敢。”孙瀚垂首,“只是,歆雨是臣救命恩人的女人,臣只盼看她能寻个好婆家,一生顺遂。”
赫连英蹙眉,“闻爱卿之意,是感到朕非是良人,护不了歆雨周全?”
“臣并非此意。”事关慕容矜,孙瀚尽不相让,“皇上能看中歆雨,是歆雨的福分,但若依皇上之意送歆雨进宫,皇后那边怕是……”
“皇后?”赫连英的脸色骤然凌厉起来,“朕不过是添个妃子,难道还要看那个妒妇的脸色不成?”
皇后善妒不贤,虽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赫连英更是深有所敢受尽其苦,但事实是一回事,被自己的臣子这么简略直白的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天下男人就没有不要面子的,赫连英作为一国之君,就更是在意这些,被自己的臣子间接指出怕妻子,赫连英作为君王的颜面何存?!
“皇上息怒。”孙瀚自然知道自己方才的话踩到了赫连英的痛脚,但他依然不卑不亢,“臣没有半点冒犯皇上的意思,只是歆雨性子软,人又单纯仁慈,怕是会惹得皇后不喜,到时皇上反倒两方为难。
既然皇上观赏歆雨的才情,不如同伯牙钟子期那般与她相处,高山流水觅知音,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又何必非要把她困在宫中,徒增怨怼,反而不美。”
知音?高山流水?
赫连英险些要被气笑,他看上的女子,不收进后宫锦瑟和叫,却要他以知音相待么?
怎么可能!
耿歆雨那般卓约的女子,全部北厉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与之相配?他又怎么可能看着她下嫁他人?
“那朕若是,非要她不可呢?”赫连英直直的看着孙瀚,“孙大人,是打算抗旨不尊么?”
“臣不敢。”孙瀚跪地一拜,“歆雨若是臣的女儿,陛下接她进宫臣必定不会有任何异议,但她是故人之女,她的婚事,臣并不能干涉。
承蒙皇上厚爱,只是歆雨之事,还需从长计议,看陛下三思。”
赫连英却抬手打断了他,“不必再说,既然你与朕意见不和,此事,不若交与歆雨定夺如何?”
“陛下的意思是……?”孙瀚抬头皱眉看他。
赫连英道,“爱卿既然做不了歆雨婚事的主,那便让她自行选择,若她愿意跟朕进宫,爱卿便尊重于她莫要阻拦,若她不愿,朕也不会逼迫,如何?”
孙瀚闻言一喜,求之不得道,“皇上圣明,那便按照陛下的意思办,臣这就让人把歆雨叫过来……”
“等等。”赫连英禁止了他说风就是雨的行动,“朕说的尊重歆雨的意思,并不是现在就往问她。”
孙瀚不解,赫连英又道,“本日也不过是朕于她见的第二面,若是此时问歆雨愿不愿意跟朕回宫,她必定会拒尽。”
“那陛下……?”孙瀚试探着询问。
“一月为期。”赫连英道,“给朕一个月的时间,这期间莫要禁止朕与歆雨往来,待一月期满,若朕能感动歆雨,爱卿便不能持续反对,如何?”
说完,赫连英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若她始终对朕无意,朕保证此后不会再纠缠。”
孙瀚却还是有些迟疑,一个月的时间了太长,其中变数难料……
赫连英看出他的顾虑,道,“爱卿,你对歆雨一片爱护之心,朕能懂得和顾念,只是,爱卿所愿也是盼看歆雨能好,平心而论,朕是全部北厉地位最高的人,把歆雨交给朕,余生定当富贵荣华,身份尊贵少有人能及。
朕明确爱卿是顾虑,但若是歆雨也有心于朕,那她与朕在一起,方能真正开心安乐。
至于皇后……朕可以与你保证,若是歆雨终极选择与朕相守,朕定会想尽方法掩护好她,尽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皇上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孙瀚再不批准便是不识好歹,他皱眉又松开,重复数次,终于叹息着松了口,“罢了,既然皇上都想好懂得决之法,臣也不好持续推辞。
一月便一月吧,这一个月内,皇上与歆雨的相处方法臣不会过问,但臣斗胆也请皇上尊重歆雨,莫要逼迫她做任何事情,等一月期满,便按约定问询歆雨的意思,到时不论她如何决定,臣都不会干涉。”
“一言为定。”赫连英满足笑道,“爱卿尽管放心,这期间朕定当守礼保密,尽不会对歆雨的名节造成任何侵害。”
“如此,臣便谢过皇上了。”孙瀚双手合拢,复又拜了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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