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临微微闭了闭眼睛,他这一生从没为自己活过,这一次,他想放任一回,不想再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席洛皱着眉,“可是……”
“好了,”席临打断他,重新看向他的眼力已经没有一丝波涛,恢复成了那个不容置疑的帝王样子容貌,“监国一事……我不逼你。
你若不愿,我便下旨由王擎坚国,江朔辅之,你只需持续完成手中的要务便可。”
“皇兄!”席洛不由得上前一步,“你……”
席临再次抬手打断了他,眸中再无往日的关心和爱护,“小洛,很多事情不是儿戏,也不是可以情绪用事的。
皇兄护得住你一时,却未必能护住你一世。如今三国安静即将打破,天下将倾,未来变数无人可知。皇兄无嗣,你便是全部东御唯一的储君,若皇兄有个什么好歹,你就必须肩负起所有的重任,到时,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
皇兄现在只能尽可能的让你接触这些,让你建立威信造就人脉,但你能控制多少,却只能看你自己,明确么?”
“皇兄莫要说这些不吉祥的话。”席洛低下头,嗓子已经微微发哑,顿了许久才低低的说道,“好,我答应皇兄监国,但皇兄也要答应我,此行掩护好自己,必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小洛……在东御等着皇兄。”
席临闻言,这才露出一个浅笑,拍了拍席洛的肩膀,轻声道,“放心吧,皇上会毫发无损的回来的。”
三日后,席临颁布微服私访的旨意,只带一队人马轻车简从,往往何方行迹不定,出巡期间由宁王监国,内阁首辅王擎、内阁大臣江朔、闻熙共同辅佐。
城墙之上,席洛目送着席临的马车远往,独自站了一个时辰,才安静调头返回皇宫。
他知道席临的意思,也明确席临的苦心,固然并不赞成席临的未雨绸缪之言,也从不认为席临会有何损伤,但既然他的皇兄要他学习独当一面的本事,那他便听从他的安排往做便是。
至少,在皇兄有事必须离开的时候,他还可认为他守好东御,正如此刻。
如此,实在也没甚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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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厉,听雨轩。
东御产生的种种事情,慕容矜却并不知情,她现在关心的,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解决掉妤琴。
赫连英这人实在难缠,她若是抗拒的意图太明显,早晚会被创造端倪,但她又不可能容忍赫连英对自己动手动脚,这便使得蓝本的打算产生了一个宏大的漏洞。若不赶紧达成目标出宫,怕是会功亏一篑。
可偏巧,妤琴那般激动的人,这一次却无比的沉得住气。上次故意刺激寻衅,不过是盼看激怒妤琴好让她早日上门找自己麻烦,却没料到都过了这么多天,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慕容矜都不由得猜忌,她当初得到的那些消息,是不是有问题了。
“小姐,万公公来了。”正烦闷之时,绎心进门轻声道。
慕容矜听闻“万公公”三字,眉心却忍不住一跳,这人是赫连英的近身内侍,此时过来,八成又是为了那事。
慕容矜收起脸上的嫌恶,让绎心把人叫进来时,嘴角已经挂了一个柔柔的微笑。
“雨妃娘娘安好。”万公公笑着行礼。
慕容矜抬手,“公公快快请起。”
万公公也没刻意耽误,随便冷暄几句之后便开门见山,直接阐明了来意,“陛下今晚留宿听雨轩,还请娘娘早做筹备。”
“本宫知道了,多谢公公。”慕容矜笑笑,抬眸看了绎心一眼,绎心会心,笑着上前给万公公塞了锭银子。
万公公脸上的笑脸瞬间更大,不着痕迹的把银子收在袖中,对慕容矜轻声道,“陛下本日心情颇佳,娘娘尽可安心筹备,老奴在此先行恭喜娘娘了。”
恭喜什么,慕容矜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她强压下心中不适,笑着把人送走,这才沉下了脸上。
这都多少天了,除了有急事,或者有求于某位妃子的父亲时,赫连英几乎日日都在她的听雨轩守着。
固然他还记着当初对自己的承诺不碰自己,但他却偏偏还是保持着要过来,情愿缩在软榻上安息也不愿往别的处所睡舒适的床榻。
而且最大的问题是,赫连英已经这样“宠爱”她了,那些妃嫔看到她的眼神也基础都要化为本质的怒火,但妤琴却始终一动不动,让她根本揣摩不透她的心中所想。
果真是夫妻俩,真是一个胜一个的奇怪。
只是,赫连英最近越来越不诚实,若是妤琴再无动作,她这边可就难以抵挡了。
这一刻,慕容矜忽然有些懊悔。固然要动妤琴必须进宫,但如今发展成这样,她倒情愿选择一条迂回些的路慢慢来了。
不行,最多再等旬日,若妤琴再不举动,她就只能主动出击……
看着宫人抬进来的浴桶,慕容矜更加糟心,干脆躲到了小书房中,眼不见为净。
进夜,赫连英准时踏进了慕容矜的屋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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