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宋铭的眼中瞬间染上了灰败,江书锦自觉失言,忙开口安慰道,“你这是作甚?我不过一说罢了,怎的又如此?
子言,我知道你不愿面对,但有的事情……”
“不会的!”宋铭猛的抬头看着他,“昨天不是传来消息了么,有人揭了皇榜,你的病必定能治好的!”
江书锦还想再说,但看他着急得近乎疯魔的样子,终极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微笑道,“嗯,你说的不错,也许真的还有盼看。”
“对,确定有盼看!”宋铭喃喃自语,仿佛是在说给江书锦听,又仿佛只是在自我安慰,“敢揭皇榜的必定不是寻凡人,她必定能治好你的!”
话虽如此,但两人心里都明确,江书锦能拖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那样一个年纪轻轻的丫头,又能有几分把握?
就算她真的医术不错,为了名扬天下不惧成果的接下了这份差事,但她根本连江书锦的情况都不甚懂得,仅凭着一身桀骜,真的就能力挽狂澜么?
江书锦看着一旁的宋铭,微微的一声叹息,对于自己的结局,他早已经能够坦然吸收,只是这人……
罢了,作别的话,也不急于一时,说不得,上天认真为他留了一线活力也未可知。
巳时三刻,一辆马车缓缓的朝着江府驶往,不过须臾便已停在府门之前。
“可是慕容姑娘?”门口的小厮见车停下,先行一步上前问道。
“正是我家小姐。”辞镜跳下车,转身把车帘掀开,绎心扶着慕容矜走了下来。
“慕容姑娘这边请。”小厮下意识看了一眼慕容矜,旋即很快低下头来,引着几人往里走往。
正堂,江朔坐在主位上,手指无意识的一遍遍敲着扶手,而江夫人周氏早已坐不住,在屋中往返踱着步。
“怎么还不来?”周氏不住往门口远看,口中急急的喃道。
“你别一惊一乍的,人家说了巳时来,现在时候还早,不用急。”江朔叹了一声道。
“你还说我,你自己不急的话还在那坐立不安?”周氏说起这个,忍不住抱怨起来,“若不是你,我的锦儿何至于变成这样?
这些年来,城里城外有点名气的大夫全请了一个遍,就连宫里的太医都全来看过了,成果锦儿的身材还是一日比一日差。
这皇榜已经发出往了三月有余,期间竟没有一个人敢揭,锦儿却好几次差点挺不过往,如今好不轻易有了这么个大夫,她是锦儿最后的盼看,我能不急吗?!”
“你怎么又……”江朔说到一半,看着夫人眼眶微红的样子,毕竟换做了一声长叹,“书锦也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不关心他的身材?只是有些事情着急也没用,再等等吧,大夫说了会来,就确定会准时到的。”
周氏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慢慢坐回了椅子上。
一盏茶之后,外边响起一些动静,江朔和周氏心中一动,刚站起来,就见小厮领着几位姑娘走了进来。
“你……”周氏一眼就注意到举止从容面色清冷的慕容矜,上前几步走到她眼前,“你就是慕容姑娘?那位言说能治好我儿子的医师?”
慕容矜微微颔首,“见过夫人,令公子的病情我听说过一些,但具体如何,还需见过他本人才干断定。”
“是,慕容姑娘说的是。”周氏攥着手帕,显然有些紧张,脱口而出道,“那……我们这就过往?”
江朔见夫人如此着急,甚至连宴客人喝杯茶的礼节都忘了,忍不住想抬手禁止,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立在一边默认了江夫人的行动。
慕容矜倒不感到如何,她本就是来治病的,不欲多事,客气冷暄自然是能免则免,“夫人说的是,请带路吧。”
“唉,好,好!”周氏一喜,忙不迭的领着慕容矜往后院往了。
江家的后院一分为二,西院的大半是江夫人和几个姨娘的住处,剩下的另辟开来作为小姐们的院子,东院单独隔开,则是家里少爷的住处,而江书锦住的院子,位于东院最安静的处所,便于他修养。
“慕容姑娘这边走,锦儿住的院子偏远一些,前边就是了。”周氏带着一行人拐了个弯,似是担心她不耐心,细细的解释道。
慕容矜微微点头示意,曾听闻江书锦是江家最受宠的小儿子,本日见江夫人的态度,看来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
片刻之后,江书锦的踏雪阁便涌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风景风雅,安排讲究,真个一派世家公子的款款心胸。
先派了丫头进往通传,周氏则领着慕容矜缓缓的走了进往。
病重之人自然无需再计较那些严苛的礼节,不必专程往正堂待客。等慕容矜进到江书锦的屋子里时,就见他穿着整洁的倚在软榻上,白净得近乎透明的手上,堪堪握着一本古书,而他旁边的椅子上,一个面色沉静眉目英气的玄衣男子静静坐着,正抬着手轻轻帮他添满眼前的茶水。
淡淡的清香自香炉中弥漫开来,缭绕在那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上,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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