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蒋瀚于茫茫人海中好不轻易找到了慕容矜,于是赶紧走了上往。
“慕容姑娘。”蒋瀚站在离慕容矜三步远的处所,笑了笑道,“可算找着你了!本日姑娘戴了面纱,我险些都没有认出来。”
慕容矜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这种日子,出门自是不宜抛头露面。不过,蒋公子找我有何事?”
蒋瀚:“……正值花会,听闻慕容姑娘也来了,便想着过来问候一声。”
“原是如此。”慕容矜点点头,道,“现在蒋公子已经问候完了,可以离开了么?”
蒋瀚:“……”
蒋瀚的表情异常丢脸,躲在树后的席临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和他所料的一样,慕容矜已经耗尽了耐心,连表面上的体面都不愿意再给蒋瀚,直截了当的下了逐客令。
不过说起来,这蒋瀚也是够笨拙,慕容矜这个人,最不爱好的就是硬碰硬,蒋瀚一而再再而三不掩目标的在她眼前乱晃,难怪她会厌烦了。
只不过,他还是小瞧了蒋瀚的逝世皮赖脸。
那人竟像是没听懂慕容矜话里的意思,只为难了片刻便又笑着自顾自的转移了话题,“慕容姑娘爱好纭丹花?不过也是,这花最是好看,却又极其稀疏,全部睢安也只有这盛花阁才干看到。”
慕容矜这次连看他一眼都懒得,完整不理会他所言,持续警惕翼翼的将落花拾进手绢中包好。
“无可奈何花落往,”蒋瀚感叹一声,持续开口,“姑娘惜花之心,着实令人动容。只是,这纭丹再美,也终会落尽败亡,慕容姑娘还是莫要太过伤怀。”
此话一出,席临都有些忍不了了,这蒋瀚莫不是个白痴吧?就算要让慕容矜搭话,也不是这么胡言几句就能做到的。
而且,人家都懒得理他了还赖在那里,着实让人心中不快。
席临见他也整不出什么新的花样了,便也不想再等,抬脚就要出往给没脸没皮的蒋至公子一个教训。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实行打算,那头的慕容矜已经淡淡开了口,“纭丹花,乃是止血化瘀的奇药,加以熏兰淬炼,制成粉末之状撒于伤处,可在几息之内使得伤口愈合。
不过,纭丹花稀疏,进药之时极难提炼,药性也十分不稳固,寻常大夫可能需要耗费几年时间才干制成一瓶,因而这纭丹花所制的止血散,有价无市,就算花上千金也未必能买到。”
“……”蒋瀚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蓝本认为慕容矜是爱花惜花,不忍如此美好之物零落,才会特地将其收集。却不料,人家根本不是那种伤春哀秋感时花溅泪的女子,收集这落花,只是为了制药。
蒋瀚为难的同时不免心头烦恼,他怎么就没想到,慕容姑娘再怎么说,也是个大夫啊,而且还是当世少有的女神医!
如此女子,又岂能用寻常的思维往随便揣度?
至于慕容矜,对于这个说不通讲不清的蒋公子已经完整没有耐心可言了,跟他无数次说过自己的意思,他却始终胡搅蛮缠。
慕容矜性子本就偏冷,最烦不知进退蛮不讲理之人,蒋瀚于她而言只是一个病人,没有丝毫交情可言,如今又天天在她眼前谄谀谄谀,只会让她愈加反感。
于是乎,她淡淡说完那句,便直接转转身持续收集纭丹花,一个字也不再说了。
而一旁的席临,此时早已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她就是这么尽世独立,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如此特别的姑娘了。
抬起的脚不动声色的收了回往,席临重新靠在树后,静静的看着跳脚的蒋瀚和无动于衷的慕容矜,嘴角的浅浅微笑一点点漾了开来。
——本来,这便是爱慕。
看着她开心,他会随着心情变好。她受累辛苦,他会不舍心疼。她济世救人,他自满得恨不得昭告全天下。她与自己亲近几分,他能兴奋好几个天。有别的男人靠近她惦记她,他会抓狂夜不能寐。见不到她,他只觉……思之如狂。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或许,早在第一次相见,她淡薄疏离不似凡尘的气质,已经将他的眼力,全数吸引了过往。
她涌现之后自己的变态与进退两难,这段时日的纠结和苦闷,那些胆怯与警惕翼翼,在这一刻,全都消散一空,化作了满腔欣喜。
席临再也无法回避自己的心,他的确,爱好上了慕容矜。
十九年来,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情之所至,避无可避,却也……甘心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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