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上,深知不能让步的席临虽强势了些,但也知道过犹不及,把想说的全说完,该解释的解释完之后,还是依言把慕容矜送回了容府。
不过,她心思细腻,断是不能让她一个人揣摩太久的,不然事情轻易不受把持,所以第二日午时刚过,席临便略带笑意的涌现在了慕容矜的郁竹轩。
慕容矜看着眼前的人,一时有点无奈,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微微福身就要行礼,“皇……”
“说了多少次,不许叫我皇上。”席临直接伸手扶起了她,禁止了她行礼的动作。
“于礼分歧。”慕容矜无奈道,“你贵为天子,若为我开了此例,传出往难免遭人诟病。”
“那便只在私下里这样,有外人在的时候再遵礼数不迟。”席临油盐不进,“如此便不会落人话柄了。”
慕容矜:“……”
强词夺理,却偏偏挑不出一丝错处,慕容矜不得不承认,她有时候真的拿席临毫无措施。
“先坐吧。”慕容矜索性放弃了称呼,直接招手让绎心上了茶。
席临笑了笑,从善如流的进座,先一步拿过茶壶,亲手给慕容矜斟了一杯。
“……多谢。”慕容矜接过,气氛有些奥妙。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了?还在怪我之前的隐瞒么?”
“……责备,自是不敢当的。”慕容矜叹道,“你应当知道,我这人安静惯了,很少有事情能让我动气,你隐瞒身份,我虽做不到视若无睹,但也尽对算不上赌气。你有你的理由和态度,我能懂得,理智上自然没什么可责备的。”
席临闻言,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心中却不禁泛起苦涩。
慕容矜对人对事都太过淡薄,没什么能让她产生太大波涛,哪怕前段日子蒋瀚的百般纠缠让她些微恼怒,却也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如今,自己隐瞒身份,她却说出这番话,是不是变相的在告诉他,在她的心中,自己与蒋瀚实在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席临感到自己真是抵触极了,既盼看她不计较,又想从她安静的表情中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总想着,要与别人区离开来才行,哪怕是她一个恼怒的眼神也好。
可事实却完整不是这样,慕容矜除了保持着对君王的客气与礼节,面上丝毫看不出被在意之人诱骗后该有的情绪。
“你这是怎么了?”看他垂着头一副失落的样子,慕容矜忍不住奇道,“为何我说不怪你,你却是这个反响?难不成,你盼看我为此赌气?”
“我不是想你赌气,”席临抬头看她,眼神略有复杂,“我只是盼看,你能多在意我几分。”
“什么意思?”慕容矜不解,“难道我不赌气,便是不在意你么?”
“矜儿,”席临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在你心里,我毕竟是个什么样的地位,你能告诉我么?”
慕容矜低了低眸,固然不明确他为何有此一问,还是如实答道,“你很特别,而且与我颇为聊得来,算是极少数关系不错的朋友。”
“你对朋友,向来如此吗?”席临紧随着又问。
“什么意思?”慕容矜感到自己可能是出了什么弊病,本日竟频频听不懂席临的话。
“你对朋友,都是这么淡薄,甚至可有可无的么?”席临声音微沉,隐隐有些无可奈何,“哪怕是这么大的事,你也会持续波涛不惊?”
“你……”这下,慕容矜才算是知道了席临阴阳怪气的原因,“你的想法怎会如此奇怪?我遇事冷静,实乃自小性格使然,与在意与否有何关系?
若我未曾当你是朋友,何至于纵着你三天两头往我府上跑?若只将你当做陌生人,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低头一拜便是,何苦像现在这样思虑很多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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