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眼见御书房的气氛越来越诡异,一干大臣心下忐忑不已,直耗了许久,终于有一道沉稳的声音打破了这宛若修罗场的可怖场景,上前一步拱手谏言。
看清出列的人是谁之后,众大臣下意识的松了口吻,董贺最信任亲近的丞相大人亲身出马,应当可以委曲压下君王的怒气。
果然,董贺的暴怒丝毫没有波及到丞相身上,只是抬眸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丞相一派沉静的回视着董贺,从善如流的开口,“臣认为,如今事情闹大,陛下应尽快寻求妥当的解决之法,至于惩处一事,可暂时延缓,待事情处理好了再提不迟。”
董贺自是认同丞相所言的,闭眼压了压怒火,沉沉看向李宁,“把事情的经过全数重复一遍,从头到尾,每一个细节都如实道来。”
李宁被吓得不清,哪里还敢违背,忙不迭的把自己知道全部说了出来。
为了不被国公爷记恨,之前送的奏章上,李宁故意把公子哥作的逝世润饰了一遍,只说参将与东御士兵起了冲突被杀,自己无法容忍南景国威遭遇蹂躏才一怒之下出的兵,这样一来,公子哥的逝世赖不到他头上,就连私自出兵的借口也都有了。
李宁蓝本打算的很好,可到了现在,亲眼见识了这么大的阵仗,他早就顾不得往钻那些推辞责任的空子,傻愣愣的把公子哥如何嚣张,如何主动惹事,如何自爆身份被杀的事情通通交代了个明确。
“一派胡言!”参与议事的老国公闻言顿时怒了,之前传来孙儿的逝世讯让他难过自责了许久,但突发战事本就无可预感,产生这样的事情也只能怪自家孙儿命不好。
可现在呢,这个守将居然说一切都是他孙儿挑的事儿,是他孙儿自己作逝世还连累了南景军士,顿时就怒不可遏了。挑起两国战斗这种罪名,足以让皇上诛他九族,这李宁为了逃脱罪恶,竟敢如此栽赃移祸,实在可恨!
李宁却豁出往一般,决然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确实是国公府公子任性妄为非要往东御境内烧杀抢掠,才会引来苏恒。其后被杀,也是他自作主意报了家门,给了苏恒一个名正言顺处决他的理由。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国公府公子自己的意思,微臣尽对没有插过手。这一点全军将士有目共睹,若皇上和国公不信,自可找人前来对峙,看请皇上明鉴!”
“就算你所言是真,那你就不能劝着点逸儿么?!”老国公诘问道,“逸儿第一次进军营,分明什么都不懂,你身为一方统帅,难道不该在他出错的时候及时提点劝解,避免他铸成无可挽回的大祸么?!
你明知他言行有失却冷眼旁观,甚至私下纵容默许,毕竟安的什么心?假如国公府有什么得罪过你的处所,你直接来找老夫便是,何须如此心怀叵测?你想对付国公府事小,但若是因此连累南景与东御国分歧,老夫就算万逝世也难辞其咎啊!”
李宁一愣,这才反响过来,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老国公。
这老匹夫,是察觉到事态严重,打算拉他顶罪了!
此刻已经攸关生命,李宁也管不了能不能遭遇国公府的报复,咬牙道,“国公爷说笑了,您府上的公子品性如何,想必在场大臣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就连您都管教不了了才把他丢到军中,您感到,我有那个本事劝得住他不要惹是生非么?”
“你!”老国公一噎,竟是不知该如何反驳。
李宁再接再厉,重新伏地对皇上哭诉,“陛下明察,自国公府少爷来到军中,臣已经努力管教了,奈何他根本听不进往臣的话,偏要一意孤行,还要挟臣说,若臣敢阻拦于他,就派人给国公爷告状,直接撤了臣的职。
臣自知国公府权势滔天无可违逆,臣家中又没有显赫的亲族撑腰,这份差事是臣打拼数年辛辛苦苦才得来的,实在不甘放弃,是以不敢惹怒国公公子,只能忍气吞声。
臣本认为,国公公子只是张狂几日就会收敛,却未曾料到他会惹下大祸,待臣接到消息时已经来不及禁止。
臣想着,那东御苏恒二话不说斩杀了我朝重臣子孙,实乃寻衅我国国威,一气之下才会下令出兵想给东御一个教训,却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皇上莫要轻信小人之言!”眼见情势危急,老国公赶紧跪下,“定然是这人为了逃脱问责才出言诬陷,皇上……”
“老国公。”董贺打断了他,固然声音安静如常,看向他的眼力却已然动了怒,“朕竟不知,你的权柄已经大到可以随便革边境守将之职了,国公府果真威风啊。”
“老臣不敢!”老国公闻言心里一个咯噔,不住叩头不敢再说话了。
不管是哪朝天子,最忌讳的就是朝臣权利过大,他若还敢一味往上往撞,恐怕真的要拿全部国公府来陪葬了。
董贺冷哼一声,不理会年老老臣的哀戚求饶,他纵容孙子犯下如此大错,若非看在他立功无数的份上,早就不会容忍他站在这里放纵了。
“边境情况如何?”顿了顿,董贺看向丞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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