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窈仔细观察扇面,用手指抹了抹折褶,指上似沾了一丝白色的粉末。204;0;09;56;828;59;18;145;205;
她闻了闻,沉吟:“这好像是从红雀珊瑚内提炼的汁粉,这种花的植株中能流出白浆,含有巨毒,能令人头昏目眩,严重地会丧命。”
感慨道:“这下毒的人也想得绝,扇子摇动时,粉末就会随风吸进体内。四王妃在舞蹈时,扇子回旋翻飞,毒粉就扩散得越多。而她因运动呼吸加快,也更容易吸入毒尘。”
慕容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半晌方闷闷地道:“这柄扇子是母妃送给你的,怎么会有毒呢?”
沈舒窈冷笑一声:“这就得问母妃自己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怀疑母妃不成?”慕容盯着她叫起来。
沈舒窈内心压抑的委屈,刹那间爆发出来:“母妃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从那次若颦误食漆蜡中毒开始,她就一直挑我的刺,对我疾言厉色,恨之入骨。她心里,难道不希望我离开,成全你与若颦吗?”
“她即便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慕容嘶吼起来。
这时,走在前面的宾客都纷纷回过头来,一脸探究地望着他们。
颜冉始终站在一旁,忙将他们劝住:“此事不宜申张,免得四王那边猜测。”
琢磨了一会,对沈舒窈:“刚才我们在偏室换戏服时,你的扇子放在一旁的妆台上,我似乎看到有个宫女,在妆台旁停留了一会。”
“你记得是哪个宫女吗?”慕容忙问。
颜冉摇摇头:“当时我没在意,屋内有那么多宫女,都是一样的装束,哪里还记得?”
“也许那宫女,只是在整理桌案。”沈舒窈道。
慕容扶额望天,这下可好了,婆媳间的隔阂越来越深了。
颜冉劝解了几句,就走开了。
沈舒窈想起刚才在宴会间,他望着苏若颦时的落寞表情,内心哀叹。
他肯定多么希望,苏若颦能跟他演这一曲戏,做他的祝英台。
可是苏若颦即使化成蝴蝶,也只愿索绕在慕容身旁。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能空余憾了。
两人回到舜华宫,懿妃坐在椅上,还没有缓过劲来。
见了他们忙站起来:“你们猜凶手究竟是谁?是同一个人,还是两派不同的人?”
沈舒窈展开扇子,长叹一声:“真是可惜了,这么精美华贵的扇子,一旦沾了毒,也就令人憎恶了!”
毕,将珐琅扇冷冷地掷到案上。
懿妃愣愣地望着她,再望着那柄扇子,猛然间回过神来。
厉声喝道:“沈舒窈,你不要将本宫想得这么卑鄙!我真的恨你,只需不守妇德这一条,就可以冠冕堂皇地将你废去,用得着跟你这样拐弯抹角吗?”
沈舒窈走近一步:“母妃,你终于出心里话了。既然如此,还等什么呢?赶紧让父皇将我废了吧!”
懿妃真的要气炸了,她位列宫主二十多年,哪怕再软弱,也没有人敢这样挑衅她。
可是,这是儿子最爱的女人,真将她逼走了,只怕连儿子也要失去了。
她伏在椅上,伤心无奈地啜泣起来。
慕容气得面色铁青,命令沈舒窈:“快跟母妃道个歉!”
沈舒窈倔强地站着没动,懿妃每次误会自己时的心痛感觉,仍然记忆犹新。
正僵持着,苏若颦上来解围:“我看这施毒之人,就是想挑拔离间,我们如果中了圈套,凶手就会在背后偷笑了。”
楚菀也:“大家同吃同住,母妃要想下毒害你,可以悄无声无息的。何必将有毒的扇子,郑重其事地送给你呢?”
沈舒窈也意识到,可能被人陷害了。骑虎难下,只得草草地鞠了个躬,进偏殿去了。
此刻在静宜宫内,盈妃半是欢喜半是忧。
从进入宴厅的第一眼,她就看出沈舒窈手中的扇子,是懿妃所送。
于是,命人潜入化妆间,趁沈舒窈换衣之际,在扇面上撒下了毒粉。
即使不能毒死沈舒窈,也必能成功挑起她们婆媳间的矛盾。
可是,扇子却阴差阳错地,落到了自己的儿媳四王妃手中。
从程岫溪接扇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就紧张得要跳出来。可却没有办法阻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倒下。
庆幸的是,毒粉量微,毒性也不是最猛的。
虽然程岫溪仍没有苏醒,但太医,她的心跳还算平稳,应该性命无虞。
否则,此刻悲伤的,必然是自己了。
她坐在床边,望着程岫溪,心头有几分内疚与懊恼。
可想想舜华宫那边,婆媳俩一定闹得面红耳赤,内心又有几丝畅快。
从懿妃在紫竹林与皇帝相遇,但后来的珍珠衫,又到今日的宴席主座,都让她心里充满了嫉恨。
而现在更忌惮的是,她的儿子否许有一天能入主东宫,立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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