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窈回到后殿,坐在炕上苦苦思索,为何患者多为南方官,而且她还发现,他们都是三品以上,位列朝堂的重臣。【更多精彩请访问】
转头看到窗前案上摆着笔墨纸砚,原本准备每天早上练字的,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功课也就荒芜了。
下意识走过去,拿过砚墨闻了闻,也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似是紫萝兰的香气。大概是专为女性所用的香墨吧。
原来古人都喜欢往墨里添加香料,难怪产生了“书香门第”,“翰墨飘香”之类成语。
她手提羊毫,醮上墨汁,正要往宣纸上落去,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问题就出在官制的麝墨上!
官每日伏案疾书,整日沉浸在墨香中,所以比武官容易染病。
而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使用这种上乘之墨,所以也决定了患者的官位品阶。
皇室官员患病的少,是因为他们用的是龙涎宫墨。
可皇帝每天批阅朝臣的奏折,饱受麝墨的侵袭,于是例外地染上相同的疾病。
一切疑团都迎刃而解,她抑制不住内心兴奋,正要跑去告诉慕容,可想起他冷嘲热讽的态度,又打消了念头。
还是先暗中调查,等确定真正的结果,案子水落石出,再公布与众吧。
于是她不动声色,命人取来一锭麝墨,可翻来覆去察看了半天,也没觉出什么异样来。
她问莲生:“府中有没有调研香料之人?”
莲生摇头:“王府所用的香料,都是宫中赏赐的。”
她想到进宫询问未免太麻烦,又问:“那街上有没有香料铺?”
“这可多了,王府前面大街,正巧有一家兰香坊,是全城最大的香料铺。掌柜是一位技艺高超的调香师,研配出许多名贵的香品,在京中很有名。”莲生回道。
沈舒窈当下又乔装收拾了一番,决定悄悄出府去探访那个调香师。
莲生有些担忧:“娘娘还是多带一些人吧,现在满城风雨,出门不太安全。”
她犹豫了一下,摇头道:“人多势众,肯定会惊动慕容,到时他定会嘲笑讥讽,横加阻拦,我可就功败垂成了。”
莲生仍是坚持:“奴婢觉得殿下并不是无情之人,娘娘对他晓之以理,明利害,殿下也不会无缘无故责骂你的。”
她很不耐烦,掉头往院外走去:“你若是害怕,就不要跟来,我一个去就行了。”
莲生无奈,只得随着她走了。
主仆俩从角门出去,穿街过巷,拐弯抹角,很快便到了兰香坊。
沈舒窈抬头打量,这是一座古香古色,典雅精致的楼,座落在闹市一隅,显得格外宁静。
她让莲生在楼外望风,独自往里面走去。
一进去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阁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香瓶香囊。
此刻店内并无客人,一位身材修长,气质儒雅的男子从柜台后走过来。
面含微笑:“鄙人姓许,是这家店的掌柜,姐需要什么香料?”
原来他就是调香师,果然气度非凡,不同常人。
她望了望门外,低声道:“我不是来买香,要请你帮忙鉴香。”
许掌柜一愣,她拿那锭麝墨:“请大师看看,这墨里的麝香是否含有毒。”
他看到墨锭上的官印,犹疑起来,她见状,就拿出一只元宝放到柜台上。
“这不是金钱的问题,我要知道姐的身份,以及研制官墨的目的。”他显得很谨慎。
沈舒窈一脸庄重:“我是谁就不必打听了。我是怀疑这墨与朝中官员的疾病有关。许掌柜大概也不愿看到,大容王朝就这样被人以阴谋颠覆了吧?”
他目露惊疑,内心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明显潜藏着巨大风险的任务。
他拿着墨锭放到一盘清水中,经过溶解之后,鼻子凑近,细细闻起来。
据调香师都有非常灵敏的鼻子,能记忆上千种不同的香气。不仅有特殊的嗅觉力,还有丰富的想象力。
所以他们在拿着香料调配之前,就仿佛能闻到他意念中的香气。反过来,他们也能在现有的香气中,分析出香料的组成配方。
约有一刻钟那么久,许掌柜终于抬起头来,面色变得很凝重。
他沉声道:“这墨里除了麝香,还有荼离香,这种香气味微弱,轻易难辨,才让人不易察觉。荼离香本身含有巨毒,与麝香混合在一起,便会加速挥发。人在书写时,香气会随着呼吸而入,慢慢侵蚀五脏六腑,最终生命衰绝。”
她惊惧不已,忙追问:“荼离香是以什么制成的,产自哪里?”
“取自一种植物的果实,大如雀卵,黑如桑椹,研成粉末,颜色同松烟接近。”许掌柜深吸了口气:“它是一种耐热植物,独产于北漠国。”
沈舒窈触电般地惊住了,仙姑得没错,果真是外夷在作崇。
她望着许掌柜:“你解开墨香之迷,立下了大功。我会将此事禀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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