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得……” 神农架山脉边缘的傍晚,空寂的林道上传来清晰的马蹄声,接着一阵阵狂妄的笑语声传来,将路边树林中的飞鸟惊醒,扑腾扑腾地冲了出来,几只夜枭发出难听的声音,似在咒骂这群扰鸟清梦的家伙。
一群展着胸膛满脸凶狠之色的大汉赶着一辆马车从林阴小道了缓缓而来,众人正肆无忌惮地扛着手中大刀,唾沫横飞地吹嘘着刚才抢劫杀人时自己的勇武。
这群强盗的盗首名叫王一飞,外号鬼见愁,武艺不凡,昔年乃是一名独角江洋大盗,后来在一单买卖中过于大意,被几十名行镖武师围攻致残而右眼失明。至此他明白了后人用无数血的经验得来的人多力量大的伟大道理,于是拉了一票兵痞在这山中落草为寇当上了山大王。这群人烧杀掠夺,无恶不作,乃是方圆百里的一大害。
这群强盗此次探得正有一被贬的大官要从此路经过,心中高兴万分,此时正是明末,要知道大明的官员十有九贪,油水充足,人却极为贪生怕死,乃是杀人越货的极品对象。
果然不出所料,当这群如狼似虎的强盗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那一个个家仆丫环的都吓得双股发战,那个胖墩墩的官老爷直接就吓得小便失禁瘫在马车上。当这群强盗如砍瓜切菜般把一个个仆从杀了之后,那官老爷更是直接了当的晕了过去,免去了死亡的痛苦……
“呔,站住!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突然一阵还略显稚嫩的声音打断了这群强盗的喧哗,然后就见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从路边的大石堆中慢吞吞地度了出来。这少年长得眉清目秀,俊朗非凡,只是头上一丛乱糟糟的冲天发冠显得有些邪气,肩上抗着一把八尺宽一尺却暗黑无光的大剑,更显得不伦不类的。
此时他嘴角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却不知他心中正得意非凡地想:那老头子教的这什么暗语,看来还是挺能糊弄人的!
此时正是崇祯年间,李自成、高迎祥、张献忠等农民起义正如火如荼,啸聚山林的强盗也比比皆是,就是强盗与强盗间也会经常因为利益而相互火拼。
但这群强盗整日就在想着如何如何打劫别人,却何时料想过自己也会有被人打劫的一天?因此一众人听了这熟悉无比的切口暗语,集体脑袋短路了三十秒,然后齐声狂笑起来,当真是笑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兄弟,那、那个在说什么?留下买、买路财?笑,笑死我了……”一名强盗晃着手中朴刀笑道。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小孩毛都没长齐,竟然敢打、打劫我们黑风寨的,嘿嘿……”旁边一名强盗也狞笑道。
“喂,你们看,这小孩还拿着剑呢!”
“是啊,还这么大一把!我看啊是用木头做的,然后再涂上锅底灰,这样也来吓唬我们啊!哇哈哈……”
“头,让小弟去料理了这小子。”几名强盗叫骂着向戴着眼罩的王一飞道。
……
那少年原本还饶有兴趣地听着他们的胡扯,因为那本来也在预料当中。但听到他们拿自己手中的剑来取笑时,脸上的笑容立刻凝结了,因为这把剑却是他的逆鳞。
说起这把剑,不得不先介绍一下我们的主角。这少年名叫那一刀,这名字听起来很酷的,但来历有些可笑。据说他师傅“毒手书生”那卓向一代刀皇莫天挑战时,与莫天大战三百零一回合,最后被莫天一招神乎其技的天来一刀所败。那卓对这一招念念不忘,脑中想的全是自己被这招打败的情形,嘴里唠叨着“那一刀,那一刀”,却在归途中就捡到了一名弃婴,而理所当然地就将他起名为那一刀了。
要说这那卓,却是当今武林的一个传奇。他祖居关外,本是一名进士,本着一颗赤子之心欲在朝堂之上一展报负,在二十岁之前都在头悬梁锥刺股地念八股文。但在大考那一年,却家逢惨剧,关外女真人(后来的满清)的一次游猎抢劫,使他的家人尽数被这群恶狼给杀害。
于是,他毅然地弃文从武投笔从戎,经过诸多的奇遇,在一个深山古洞中竟然被他练就了一身高深莫测的武艺,当十年后他出关欲报家仇国恨时,却正逢一代名将袁祟焕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被祟祯给凌迟处死。亲眼见识了如此令天下人寒心的事,他已然心灰意冷,只好游戏江湖行侠仗义,做了一名人人称道的大侠,但因其杀人手段毒辣,每每处以分尸之刑,其人却又常常摇头晃脑地吊书袋,因而得到了个“毒手书生”的外号。
那卓一生只经过莫天的一败,心中念念不平,却每每想起莫天那一招仿佛不似人间的绝招,也知道今生是无望打败他了。于是那卓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到了那一刀身上,对那一刀习武要求更是严格无比,在那一刀三岁时就开始每日以药水浸其身,再用自己的绝学从少林寺中换得的金针渡穴绝艺刺激他全身穴道,试图将他的身体潜能都激发出来。
但他的这一番“好意”那一刀却不怎么领情,因为这金针渡穴与药酒浸身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那种感觉,就仿佛全身骨肉里爬满了蚂蚁,不停地啃食着自己的血肉,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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