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纨起初倒是一惊,很快镇定下来。
他冷冷一笑,若是寻乘恐怕已经吓得半死,可他修习心法已入八阶,这等低级的把戏,倒还是看得出的。
就在那黑影要扑向他时,天纨翻了个身,不偏不倚正好将将躲过。
那黑影中传来低低“咦”的一声,又随风飘走。
屋内重新恢复了安静,可依旧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天纨坐直身子,那不速之客并未走,只是隐藏了起来。
他虽然近乎闭气,可要操控黑影,多少还有呼吸。
天纨凭借多年对心法的修习,还是很容易分辨得出的。
天纨闭上眼,凝神再睁开,那对眼珠的中心,显出淡淡得金色光圈。
他朝周围看去,一切在他眼中如暴露在白昼里。
于是,他清晰地看到,客房里放置衣服的架子后面的角落里,蹲着一个人,似在找什么。
房梁上,趴着一个,指尖缠绕乌色丝线,乾着旁边一团黑色的轻纱。
进门处的隔断旁,躲着一个,手中拿着一根细细的竹管,而脚下有几个拳头大的罐子,正朝外冒着黑气。
这三人口鼻紧捂,身着紧身黑衣,只有眼珠的部分露在外面,整个人都与黑暗融为一体。
天纨心里哀叹一声,怎么到哪儿都会遇到黑衣人,自己难道是招黑衣人的体质?
以及,他们为何而来?
当下不由想到那个一直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这么多年来,除了在天云山中的平静时光,那人几次三番明里暗里要杀了自己。
如今他下了山,那人也知道他的行踪,派人来也正常。
天纨突然十分烦躁,心底压抑的恨与怨有些冒头的趋势。
“若真是你派来的,那我可要好好招呼一下了。”
天纨冷冷一笑,翻身起床,装作毫无察觉异样,便要去点灯。
三人彼此看了一眼,露出惊诧的表情,却一动未动。
天纨走到桌前摸索着火石,再试图擦亮,火石却无反应。
他轻轻叹了口气,做出害怕的涅,要朝门边走去,仿佛是要找小二。
门边的人一闪,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房梁上的人点点头,那人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就要朝天纨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举刀的瞬间,天纨突然回身,大袖在那人眼前一挥,同时,那人低呼一声,手上的匕首咣当掉在地上,捂着腹部痛苦地蹲了下去。
房梁上的人见状不对,连忙操纵木偶朝天纨扑来。
天纨简直懒得理他这小把戏,心中还鄙夷了一下那人现在派来的刺客越来越不入流了。
他早看出这木偶中藏有武器,而玄机在那人指尖。
于是迎着木偶而上,手中却弹出一样东西。
只见狭小的屋中半空,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相撞,白色的身影轻松地穿过,只上屋梁。
而黑色的身影却毫无生气地落到地面。
屋梁上的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小小的窟窿,更惊悚地看着那窟窿中不断涌出的鲜血。
“你……”他想伸手去指落在他眼前的天纨,却陡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没了。
天纨冷冷看着他,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庞看起来却如九天中最纯美柔弱的仙子,然而……
房梁上的人再没什么想法,他的头一歪,“咕咚”栽倒在地。
那衣架后的人早见状不妙,在天纨迎上黑色木偶时便想逃。
无奈门上被天纨下了禁闭决,除非寐宗修为在天纨之上的弟子,否则根本打不开。
而这世上,修为在他之上的,恐怕只在沉睡中的天云子了。
长老和门主也许《心法》在他之上,但论起《释梦》,甚至《无憾》,无人能出其右。
所以……那人惊恐地推着门,可怎么都推不开。
身后先传来“扑通”一声,他都不敢回头,又朝窗边移动。
无奈,禁闭决要下,当然是下给整个屋子,还能留个窗户不成?
天纨抱着臂,平静地看着他在屋里窜来窜去,却始终不敢回头朝屋内看一眼。
“话说,其实可能你求一求我,就能出去了。”
那人一愣,站定在窗前,却还是不敢回身。
“你是谁派来的?”天纨缓缓走到他身后,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上。
那人只觉得肩上有千钧重,身后的人虽然语气温和,但……怎么听怎么不详。
他们是一位贵人的死士,但也爱惜自己性命,若是能逃脱,当然不会平白舍了命。
但此时,可能自己没有机会离开这屋子了。
他心中一悲,不想这么多年奉命追寻“梵天霓裳”,往往他们结果了衣服的主人,可可那衣服神出鬼没仿佛有生命一样,一定会在他们复命前消失不见。
虽然主子知道这衣服的神奇与难寻,并未责怪,可他们却着急,却烦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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