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臂胸前,眼里闪耀着残暴的光:“是啊,离开你身边这么久,我很想你。..这一回再见面,实属不易,我要把我的心献给你,咱们两人再也不要离开!”
啊——
……
随着自己的一声尖叫,简若愚从梦中惊醒。她猛然睁开眼睛,已经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连忙起身,冲进了卫生间,用冰冷刺骨的自来水洗了一把脸,全部人顿时苏醒了很多。
吸顶灯瓦数不高,灯光显得格外幽黄黯淡,镜中的人,穿一身印满汤姆和杰瑞图案的纯棉睡衣,发丝纷乱,面色苍白,白眼仁全是血红血红的色彩。
唔,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从浴室的金属杆上扯过一条毛巾,胡乱地擦干了脸。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想:梦里有他,很好……只是这样内容的梦,不要再涌现才好!
回到床边,她没有急于躺下,轻轻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浅抿了一口。
三月底游天坛时,不该和言至澄提起从前送给祁昀腕表的事情,也不该什么不吉祥的话,以至于做了这么荒谬却又逼真的梦……
她想起他开过的玩笑,哪天要学梵高割一只耳朵送给她。
如今,在梦境里,他忽然不送耳朵了,改送心,这让她无所适从,确实的,她根本无法遭遇这样的礼物。
太可怕了!
她抬起手捂住自己左胸口,感受着心脏坚实有力的跳动。
一个人没有了心,怎么可能持续活下往?显然不行,这是常识。
祁昀在梦里怪异的举动,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或者,是种象征?
是象征着他们不久后重逢?
还是,会象征着他们从此天各一方,再无相会之日?
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奇奇怪怪的梦,她固然想他想得病进膏肓,几年来却从未如此清楚地梦见过他本人。凌晨时分,他给了她惊喜,更给了她惊吓,真是太意外、太匪夷所思了……
她拉开了窗帘,窗外的天空安静空旷,泛着浅浅的鱼肚白,天际和地面交界处形成的地平线,被即将初升的太阳镀上了一层瑰丽的金边。推开窗户,她能明确地闻到区门前那个饭馆炸油条的气味,依稀能看见有几个早起的老人拄着拐棍儿往吃早点。
整座城市已经慢慢苏醒了。
她抱膝坐于窗侧,想:今天应当是个大晴天吧?
进进四月以来,北京的气象一天比一天热,桃李争妍,大雁回来,杨树柳树也惟恐天下不乱地飘起了白色絮状物。
简若愚不由得想起了四年前,她与祁昀在城铁里的一番偶遇。
她不明确他为什么会往偷钱包,当时她认为他是由于走投无路才那么做的。于是,她自作聪慧地为他解围,也不管他是不是需要和愿意。
后来,在他的日记里,方才懂得到他的真实想法:
“那天在地铁里,站在我前方的一个女人,很像我时候总追着我又打又骂的杂货展老板娘,我不由自主的将手伸进她的口袋,就像每次偷吃的东西一样熟练,我竟然又犯了这弊病,而且顺利地摸到了钱包。臭丫头涌现的可真是时候,她很聪慧,给我胡乱起了个名字,然后借机让我打消了偷盗的动机。”
往事历历在目,随着时间的沉淀却日久弥新了,简若愚不由得又陷进了伤感。
“人不能总是依附着回想生活。”
“应当向前看,应当英勇地走下往,为自己和孩子的生活做好方案,然后努力往实现。那样才不辜负父母的期看和嘱托,才不白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言至澄在登机前如是。
他回昆明往了。毕竟是要忙工作的人,固然身居高位、并且控制着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也不能做撒手掌柜,长此以往地逍远在外游山玩水。
言至澄在北京的一个星期,简若愚陪他游览了七处景区。
他似乎总是闷闷不乐的。离别之前,她想尽尽东道主之谊,请他到全聚德吃正宗的烤鸭,被他婉言拒尽了。
她问:“怎么,不爱好吃油腻的菜还是胃口不佳?”
他答:“我不是个拘节的人,没那么多讲究。”
她问:“这样吧,后海那边有很多老字号京味吃,咱们往试试好吗?”
他答:“不想往……”
她问:“我们上大学那条街,有几家西北风味的店,很不错,要不我带你往?”
他答:“下次再吧。过几天我还回来呢。”
她问:“那为什么?离开之前,咱们总得吃顿饭喝点酒为你饯行啊,是不是?”
他答:“不必那么客套,显得生分。”
她问:“饿着怎么能成?要不我点必胜客了?”
他答:“除了洋快餐,你就不爱好吃别的东西了,真是没品位、没寻求。”
她赌气了:“你明天就飞了,今晚我想好心好意请你吃顿饭,你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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