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市长,我想问一下,我们制革厂为什么一分钱都没要,就卖给私人老板了?这不叫卖吧?这应该叫送!送给他的。这私人老板,到底和你们市zhengfu的领导,是什么关系?”另一位工人,随即问道。
贺竞华依旧镇定,正要答话,前方街道,忽然响起救护车的鸣叫之声。
“怎么回事?”
市民们又sao动起来,一齐伸长了脖子,向那边张望。他们还不知道,刚才发生在邓友章家里的情况。
武主任忙即说道:“大家不要慌,这是市里人民医院的救护车,来接邓友章的。贾局长说要先给邓友章治病。”
“好啊好啊,应该的,早就应该这样了。”
“是啊,邓友章一家太可怜了……”群众们便一致叫好。
很快,救护车开到了近前,一名五十来岁,穿着白大褂的胖胖的男子,从救护车里一跃而下,动作颇为敏捷,大声叫道:“陈书记,陈书记……”
陈天海便站起身来,微笑致意:“吕院长,你好。我在这里!”
却原来是人民医院的院长亲自过来了。
小龙在电话里说得清楚,这可是陈书记的亲口命令,吕院长焉敢怠慢,自然要亲自出马。这可是向领导献殷勤表忠心的大好机会,千万不能错过了。
“陈书记,有什么指示?”
吕院长大步走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伸手抹了一把汗。可见接到电话之后,他一刻都不曾迟疑,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
至于在领导面前汗流浃背,倒也是多数官员必备的基本能耐之一。当了官,这汗水和泪水,都要能做到收发由心,才叫具备了基本功。
陈天海便严肃地将情况说明了一下,临了,吩咐道:“吕院长,你们一定要全力抢救邓友章同志的生命,不要计较成本,要尽全力,明白吗?”
“是,请陈书记放心,我们一定尽全力。”吕院长身子一挺,表了决心。
当下医务人员在邓婉儿的引导之下,去往制革厂宿舍楼,将邓友章抬上了救护车,婉儿收拾了一些碗筷热水瓶之类的东西,也跟着上了车。贾铭世告诉她,要她不必害怕,叔叔明天会去看她的。
邓婉儿含着泪水不住点头,对贾铭世颇为依恋。
围观的市民们便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救护车刚走,市电视台和《荆南ri报》的采编人员,也开着车,急匆匆地赶到了。听说救护车刚走,主编马上决定,派了两个采编人员,立即赶到市人民医院去,进行跟踪采访。
领导们重新在路灯下落座,继续召开座谈会。
采编人员便忙着进行拍摄纪录。
场景很是热闹。
这个“室外座谈会”,差不多到十点左右才散去。
陈天海与贺竞华,当着大伙的面,对许多问题做了承诺,虽然下岗职工们依旧不能尽信,但想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难道还能将市委书记扣在这里,等他的承诺兑现了再放他走吗?
只能赌一把,看看这些官老爷是否还有那么一丁点的诚信。
陈天海仍然礼数周到,将贾铭世等人送回欣悦大酒店,握手道别,这才回家。估计要好好休息一番才行了。毕竟岁月不饶人,不复年轻时节了。
来到自己的房间前,贾铭世停住脚步,对古南阳说道:“你要是不困的话,到我房里坐一会,喝杯茶?”
古南阳微微一笑,说道:“正要叨扰。”
二人在沙发上座下,点起烟来,吞云吐雾。
古南阳抽了两口烟,笑了笑,说道:“局长,看来贺市长真的把人惹急了。”
明白人啊!
今晚上这个事,巧合之处未免太多。
为了搞好此番接待,荆南市委办公室的同志,可谓是费尽心机,面面俱到,连车队半路上在哪里吃饭,都预先勘察好了地点,把山珍海味提前弄了过去,怎么可能到了荆南,反倒出这样的“纰漏”?
大晚上的,其他乞丐都不见了踪影,唯独邓婉儿无巧不巧的出现在欣悦酒店门口,无巧不巧的在领导们出门的时候,保安就出面将小姑娘吓倒了。
正常情况下,只要督察局在欣悦酒店住上一天,酒店门口就一天看不到乞丐和其他碍眼的家伙,更不可能看到上访群众。这是每个地方zhengfu接待上级检查组时必备的基本功。
邓婉儿既然出现在了督察局的同志们面前,接下来制革厂那一幕,也就顺理成章了。就算贾铭世不坚持连夜去制革厂,相信随后也会赶过去调查了解的。
巧合太多,就值得怀疑。
不过贾铭世的思路,显然与古南阳不大相同,双眉微蹙,说道:“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咱们可以先押后再考虑,我倒是觉得,这个安排很有必要。如果没有这个安排,我们就不能见到邓婉儿,也见不到邓友章。这个小姑娘今后的命运怎么样,难以想象。”
古南阳马上说道:“正确,这个意见我完全赞同。就算咱们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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