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当然知道,灰原没有姐姐,至少,是没有活着的姐姐。所以当他听到阿笠博士的话以后,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便猜到了**分。
“新一,你说会不会是……”阿笠博士的声音抖了抖,让人觉得他更加的苍老。
工藤点点头:“应该没错,他们可能是将她变大的样子,认成了她的姐姐。”
“太好了,”阿笠博士哽咽了一下,而后说出了他很久以来都想说但一直无法说出口的话:“小哀她……果然还活着。”
“嗯,是吧。”工藤淡淡应道,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
他其实,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博士那晚发生的一切,包括三个被炸成废墟的基地,包括身中数抢还被坍塌的混凝土砸得血肉模糊的arii,包括至今下落不明的i……虽然这四个月以来,他们始终没有认定宫野志保的死亡,然而在那种情况下,任何人都心知肚明,她逃出来的机会微乎其微;更何况,她在组织的时候应该还没有拿到真正的解药,所以即便是逃出来,又怎么会以宫野志保的身份出现?
也许,那三个孩子是看错了吧,茶色头发的女子虽然不多,但也绝不只有她一个。
“博士”,工藤一边低头看着表一边说道:“就这样吧,我上课要迟到了,剩下的事我们晚上再说。还有,你感冒还没有好,这两天就不要熬夜搞研究了,你要知道,我现在又变回了高中生侦探,不需要你那些稀奇古怪的道具也没问题的。”
阿笠博士呵呵笑了两声,随便敷衍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像是懒怠于和他说其他事的样子,然而,工藤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电话那边博士压抑的咳嗽声,那苍老的声音让他更加明白博士已经老了,所以他再也经不起身边有人不声不响地离开,甚至是阴阳两隔。
其实,灰原离开了,最难过的人是他吧,如果不算宫野志保本人的话。
是的,她还活着,她没有死,这也许是三个月前的那次围剿中,唯一让人觉得皆大欢喜的事。
然而,虽然很多人都信奉“活下来就有希望”这样激励人心的句子,可是宫野志保却不止一次地希望自己当日死在那场爆炸中,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就不必再背负一条人命隐忍地活下去,也不必像现在这样,茫然到不知所措,心里总是有无穷无尽的空白,怎么填都填不满。
arii死了,为了她,一命换一命。
其实,那天晚上她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她甚至想,就这样死掉的话,所有她欠的她不想要的就都可以一笔勾销,她再也不必天天沉溺在研究所带来的负罪感当中。可是她没想到,在那种要命的关头,arii竟然找到了i的这栋私人别墅,而且单枪匹马地冲了进来。
从听到第一声枪响起,她的心就颤了一下,而后她凭着感觉疯狂地摸索到门的位置,尝试了几次破门而出却未果以后,她便把左耳紧紧地贴在了门面上,想要挺清楚外面的状况。
起初,她以为外面的人是工藤,而她又深深地知道那个人虽然有点枪法,但终究不是天天在枪林弹雨里生活的人,面对i手下训练有素的杀手根本就是自寻死路。然而,当枪声持续超过了几分钟之后她便察觉到不对劲,因为枪声太紧了,双方几乎都是一发接着一发,而她知道一个不惯于用枪的人根本不会以那样紧凑的方式开枪,所以那个贸然冲进来的家伙,应该不会是工藤新一。
然而,即便是这样想着,宫野志保的心里还是不敢有丝毫庆幸,而这种担心,在她看到arii浑身是血地站在她眼前以后,终于变成了吞噬一切的绝望。
那一瞬间,她想,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粉身碎骨的是自己。一命换一命这种事,她做不来,也受不起。
而事实上,arii在冲进屋里的时候,是根本没有顾及到他自己的安全的,更何况,敌人守在屋里,他这样明显地暴露在他们的枪口下,本来也没有多少生还的可能。只是,当他发现屋子里有数量不少的看守之后,他就可以确定宫野志保一定是被关在这里的,所以即使身上的枪伤已经足以致命,可是他还是撑着一口气用最后一颗子弹毁了门锁,看到志保在里面安然无恙以后才颓然倒下。
“走……活下去……”arii只喃喃地吐出这几个字,血便从他嘴里汩汩地涌出。他费力地咳了一下,最后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茶发女子,嘴角还没来得及扯起释然的笑容,身体就擦着墙边歪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宫野志保定定地站在那里,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刚刚出现在她面前不到半分钟,就已经永远离开她了。她想哭,想扑到他身上抱着他守着他,一起等着别墅被炸毁的那一刻,可是arii那句“好好活下去”却像魔咒一样不断回响在她耳畔,让早已心灰意冷的她第一次有了求生的**。
“好,我听你的,活下去。”志保颤抖着蹲下来,用手试探了一下arii的鼻息,确定他已经没有了呼吸之后才开始为他整理衣襟——这也许是她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可以为他做点什么了。
时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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