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江和谭特错了。”
朱棣微笑道:“那是当然;不光这些文臣武将,更有文韬武略如同铁鼎石者,堪当朝廷鼎石栋梁,大明中流砥柱。当今天子有如此好福气,都是父皇的遗泽啊。”
铁铉笑道:“殿下抬举铁某了。我只是个小小参政,谈得上什么文韬武略,中流砥柱更是不敢当啊。铁某愚钝,能有今日,全赖高皇帝和当今圣上的栽培,不敢不尽人臣之力以报天子。如果我有燕王殿下一般的才能和气概,必将毕生心血倾注到尽忠朝廷上来,鞠躬尽瘁辅佐天子,定能再造盛世,成大明千秋万岁之业,这样,才能不负太祖高皇帝的厚望,无愧这一片社稷江山啊。”
朱棣叹道:“鼎石此言讲得甚好。今上是孤的亲侄儿,虽然勤政爱民,兢兢业业,但毕竟年轻,经验不足,孤早有心做周公辅佐成王,实现父皇未竟之理想。无奈天子周围愚臣甚多,朝廷民间谗言四溢,蒙惑了圣听,以致今日大力削藩之举,实在令人痛心,也让孤朝夕惴惴,惟恐命将不保啊。”
铁铉真诚地说道:“殿下可知,‘试玉当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只要殿下诚心诚意,尽忠尽力辅佐天子,毕恭毕敬,谨小慎微,流言自会随着时间一起消逝,殿下终将得天子倚重,得天下人心。要想经受住烈火的考验,那就只有做真金。”
朱棣深为感动,淡淡笑道:“鼎石一席话,可驱散了孤心头积年累月恐惧的阴云了。大明有你这样真金白玉的忠臣俊杰,是江山社稷之福,天下苍生之幸。为我大明,孤敬你一杯!”
他举起杯来。铁铉微微一怔,也举杯道:
“铁铉受宠若惊。这一杯,还是由我来敬殿下吧,庆贺我大明天子有了比周公更加杰出的忠臣在身边相佐。比起殿下来,铁某犹如沧海一粟,如何堪当殿下敬酒?等到有朝一日,我铁铉终于对得起‘鼎石’二字,无愧高皇帝之时,再受了殿下这杯酒也不迟。”
朱棣推辞道:“你受不起,你道孤受得起?不可不可,孤面对铁鼎石,只觉得心里惭愧,贵为最年长的亲王,却一直碍于人言可畏,不能像你一样坦坦荡荡地为国家尽心尽力。这杯酒,还是孤敬你为好。”
两个人推来推去;沈若寥看不下去,举起杯来,说道:
“一个是周公,一个是魏徵,两位都不要再谦让了,这一杯,就让沈若寥来敬王爷和鼎石兄好了。在你们面前,我才是真正的自惭形秽呢。”
朱棣笑道:“曾经的侍马奴隶,世人不齿的贱民,后来却成长为天下闻名、举国倾慕的大司马大将军——孤时常觉得,你的人生轨迹,正一步步地向卫青靠近。你有什么可自惭形秽的?”
沈若寥调侃道:“王爷,卫青可还有个卫子夫姐姐呢。”
“他还是平阳公主的驸马爷呢。唐代也出了一个平阳驸马柴嗣昌,同样青史垂名。”铁铉笑道,“你不也是承安郡主的仪宾郎吗?郡主虽然不是公主,在燕王殿下的提携下,你一定有机会建立和卫青柴绍一样的功业。有周公,有卫青,朝中魏徵又比比皆是,我铁铉也无足轻重了,为了大明盛世的到来,干杯!”
“说得好,”朱棣开怀大笑道,“武有卫青,文有魏徵,为了大明盛世,干杯!”
三个人将剩下的酒饮得干干净净。沈若寥放下酒杯,对铁铉笑道:
“鼎石兄,令嫒在外面窗下冻得够呛,能不能麻烦她为我们续一壶茶?”
铁铉闻言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向门口一看,却见到铁柳满脸通红,不知是冻得还是羞得,有些窘迫地走进来,问沈若寥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窗下?”
沈若寥忍俊不禁:“柳姑娘刚刚不是还打了个喷嚏吗?我还一直奇怪你为什么不进来呢。”
铁铉板起脸来训道:“女孩子家的,一点儿规矩不懂,在外面偷听像什么话?你是受了谁的指使啊?”
铁柳听出父亲口气中装模作样的严厉和掩饰不住的疼爱,不由松了口气,眼见燕王在座,不好意思撒娇,便低声说道:
“柳儿只是好奇,再说,爹爹和别人谈国家大事,从来不让柳儿听,我只好偷听了。”
朱棣开了口,微笑地问铁铉道:“鼎石贤弟,这是柳儿?我怎么都认不出来了。上次我来的时候,她好像还是个小娃娃,只有这么高,这才几年没见,现在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出落得又漂亮又大方,和她母亲一样是个大美人。”
铁铉听到燕王夸奖自己的爱女,笑道:“殿下可别抬举她。这丫头被我宠坏了,任性胡闹,不懂规矩,浑身鬼心眼,谁要夸她两句,不但不识抬举,还蹬鼻子上脸。”
铁柳埋怨地瞟了父亲一眼,怪爹爹说话不留情面。朱棣笑道:
“柳儿聪明伶俐,而且对国家大事这么感兴趣,和一般的女孩子可是不一样。一看她眼眉就知道她性格保准和你一样,太平之时可为民众表率,一旦国家有难,则一定是个响当当的鼎石人物。她继承了你和夫人双方的所有优点呢。”
铁铉最宠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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