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在发生了这些事情后,他只是觉得心里头憋屈,又不曾留下永久性的心里创伤。这已经很值得夸赞了,总不能强求他为此兴高采烈罢?懵了半响,十二满脸茫然的反问道:“我为何不能……生气?”尽管说着生气,可事实上十二只是满脑门的问号。由此可见,他虽有些在意,却也不曾真正的放在心上。见十二这般,那拉淑娴略松了一口气。虽说这事儿的确是贾赦做得不地道,可一来他不是有意如此,二来他已经尽其所能在弥补了,哪怕弥补的方式略微有些不能让人苟同,可毕竟……他蠢。“娘是想着,以往你不也是如此吗?打小就是靠着父母,一辈子也不曾离开过长辈的庇护,别说自己闯一番事业了,其实你压根就没离开过皇城根下罢?也不曾赚过一文钱,不曾干过一件正事儿罢?”那拉淑娴挑眉问道。“这是安慰吗?”十二面上的茫然被震惊彻底取代了,“娘您是要提醒我,怎么样都比上……以往好?不过我以往能干甚么正事儿?您总不能让我去夺嫡罢?”身为皇阿哥,能做的事情真的很有效。起码十二确实如那拉淑娴所猜测的那般,一辈子没干过一件正事儿。毕竟,对于有着皇位继承权的皇阿哥而言,唯一的正事儿就是夺嫡争位。换句话说,就是因为上辈子吃了一辈子的软饭,靠了一辈子的父母,所以这辈子也无妨?左右贾赦再怎么给他依靠,将来的路总归是要靠他自己走的,哪里像上辈子,纵然他愿意出去磨砺自己,也只能被迫待在那一亩三分地上,每日里好吃好喝的混日子。这么一想……咦?好像还真的是被安慰到了。“琮儿,我的心肝宝贝的琮儿哟!”就在十二依稀仿佛感觉自己已经被安慰到时,贾赦飞一般的冲了进来。当下,十二一个仰面继续保持生无可恋的神情躺在床榻上挺尸。贾赦进来后见十二这般模样,登时羞愧的无地自容:“琮儿,爹知晓这回是爹的错,那你说,要爹怎么做你才不生气了。你说,只要能做到的事儿,爹一准二话不说就去做!”“爹您去揍琏二哥哥一顿?”十二瞬间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满脸期待的看着贾赦。说真的,贾赦有点儿懵。不过只片刻后,他就一拍巴掌,咬牙道:“成!狠狠的揍他一顿,给咱们琮儿出出气!”至于为何分明是贾赦做错了事儿,却偏生要揍琏哥儿给十二出气的原因……贾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直接转身出门右拐,往琏哥儿房里逮人去了。最终的战果异常喜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贾赦狠揍了一顿琏哥儿后,他本人被贾母唤到了荣庆堂好一通痛骂。不过,对于贾赦来说,能哄好他的宝贝琮儿就已经是喜事一桩了,原本他还打算拿自己举例子,来证明靠爹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毕竟,若是没有荣国公贾代善,贾赦也不能承袭一等将军,还继承偌大的荣国府了。靠爹怎的了?若不是上辈子积了德,这辈子就是想摊上个好爹,都没这个气运。当然,比没摊上好爹更惨的是,明明有个好爹,却愈发衬得自己倒霉异常。譬如,贾政。也不知晓外头的是怎么传的,自打关于盖了戳的那三位的老话题渐渐熄了下去后,京城里莫名的有了新的谣言。不对,也不能说是完完全全的谣言,毕竟这里头多半甚至全部都是事实。#贾政是个有大福气的人#凭良心说,头一次听到这话的人都觉得完完全全就是瞎扯淡。虽说贾政跟大部分人比较起来,的确算是很幸运的。出生于国公府,又排挤开长兄成为父母最疼爱的儿子,虽说如今的日子过得略有些悲伤,不过他以前还是很舒畅的。可再多的运气都不能掩盖贾政身上那倒霉的气息,参加数次科举,没有一次能够顺利通过不说,偏生同去的人全部考中了。先有林如海,后有贾赦、珍哥儿,再之后则是珠哥儿、琏哥儿,以及前一阵子闻名京城的废物荣国府琮三爷。哪怕最后一个略有些倒霉,可不得不说,人家也是考过了乡试并会试。这么一看,贾政这气运确实有些古怪,似乎是专门旺别人,唯独不能旺自己。好事儿啊!往后要是再有科举,完全可以寻贾政一同赴考,保准金榜题名!莫名的,贾政忽的就变得炙手可热了,哪怕下一届还有三年,可平日里也有小小的考核,或者旁的需要运气加持的事情。最初,贾政尚不清楚缘由,倒是跟着人家跑了几回,等后来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身上发生了多么惨烈的事情,登时又一次病倒了。得知了贾政病倒的消息,头一次,贾母一点儿也不着急。“政儿病了?被气病的?就因为外头所流传的说他旺别人衰自己的谣言?”贾母是真的非常失望,且不说这些谣言是真是假,就这么芝麻绿豆点儿大的小事儿,贾政居然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了。这算甚么?心肝是豆腐做的,轻轻一抹就成渣滓?“老太太,您的意思是……”鹦鹉和鸳鸯皆一脸迟疑的看着贾母,因为此时贾母的面上非但没有丝毫担忧,反而充满了一种名为嫌弃的神情。没错,就是嫌弃。贾政已经不小了,事实上他本来就只比贾赦小了三岁,翻过年已经三十九岁了。眼瞅着就要迈入四旬的大老爷们,就为了这种完全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儿,给硬生生的将自己气病了?不嫌弃他,嫌弃谁?!“既然病了就请大夫来看看,该吃药的吃药,该休养的休养,左右府上的事儿也轮不上他来操心,就让他好生歇着罢。”许久之后,贾母面无表情的吐出了这些话。鹦鹉和鸳鸯面面相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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