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毕方在沈露昏睡的时间里,调用了沈露的感官,将商棋为沈露用的药都做了记录,然后从这个世界的用药体系中读取信息,渐渐在沈露意识中建立起一个药柜。
此时毕方正在将这些药物的药性一一做记录分析,完成自己本来的工作。
沈露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
“我可没义务什么都告诉你。”毕方挑挑眉,不温不凉地把话怼回去。
他懂了一个道理:这个女人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就不能对她太好。
沈露磨牙,但是无可奈何,谁叫自己理亏呢?
毕方转过身后,脸上浮起一抹笑,算计的笑。不过一瞬间就被压下去了。继续若无其事地写着什么,一个数据库初具模型。
“商大哥?”
商棋回来后没再围着沈露转,自己在院子里,先是把东西都收拾好,然后去劈材、挑水……就是不进屋。
沈露喊了他一声,听不出什么问题。他不能一直这样躲着,再者,也没什么对吧……商棋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然后故作淡然地问:“怎么了?”
“钱大嫂子说的,你娘子,怎么回事啊?”
沈露眼睛眯得狭长,用眼角看他。
“在柳台坊住下的时候,需要照顾你,随便找了个名目。等你好起来我们就离开,没人知道。”
那时候背井离乡,甚至没有一个合适得理由办理通关文牒,不能再往秩月国里面走,只能绕着边境,离纣幽国远远地找了个村子落脚。
一个大男人带着昏迷的女子,走到哪里,都有人投来怀疑的目光。索性,商棋就走到哪里都说沈露是自己重病的妻子,不远千里来求药。
最后在柳台坊停下了脚步。
商棋说的云淡风轻。就像是出门买了一包麻饼一样简单。
可是听的人,心里头就被这样轻描淡写的几个字蛰得又麻又痛。
背井离乡的背后,是她最仰慕的人的利用和伤害。
沈露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一身粗布的中衣,粗声粗气地问道:“衣裳也都是你给换的?”
“……嗯,”人睡着的时候就当是给自己的箭囊换袋子,没什么感觉,除了一开始犹豫过几次,后来都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可是人醒了之后提起,商棋一下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手都碰过她哪里……停都停不下来。
一张来脸白了红,红了白,最后变成酱紫色,头上冒着傻气不知所措,“我……我、我负责!我没怎么、不是,我没仔细看过……”
沈露仰倒过去,抬起一只手盖上自己的眼睛,深呼吸,冷静、冷静……
这个人,平日表现沉稳淡定,怎么还有这样傻的样子。她又不能把他怎么样。虽然挺生气,可是,她也明白两年来自己和一个死人无异,他照顾自己不离不弃已经是大恩义了。
“出去,我自己待会儿。”
他在这里杵着,她自己都在想两年来是个什么光景。尴尬极了。
商棋终于还是下定决心了,脸上恢复一贯的认真,在床边坐下来,“沈露,我娶你。”
何止是认真简直是英勇就义!
沈露脸一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他一脚踹开,自己呼呼喘着粗气。
可是胸膛里的跃动有些不规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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