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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奈何茕独(1/2)

作者:武陵年少时
“逝世生异路兮从此乖,奈何茕独兮心中哀。”————————【诗女史纂】

天子在册立董氏之后,随即给宋都与伏寿分配了新的居处,一个是披香殿、一个是鸳鸾殿。这两个处所保存的最为完好,相隔又近,很合适两人私下往来。

做好这些之后,天子便出发前往万年公主的居处。

才下銮舆,便见万年公主刘姜与另一位年纪约在二十三四岁的秀丽女子并肩而立,站在阶下。

“皇姐。”天子与刘姜打了招呼,把头看向另一边,迟疑了一下,说道:“皇嫂。”

唐姬捏紧了手绢,一声‘皇嫂’让她眼圈登时红了起来。

“好了,有话进往说。”刘姜说道,便带二人进殿。

唐姬是废帝弘农王刘辨最宠爱的妃子,在弘农王被李儒献酒鸩杀之时,两人曾歌舞相和,场面凄婉无比、令观者泪下。

弘农王逝世后,唐姬就此返回乡里,其父想让她再醮,唐姬以逝世相逼,坚决不允。后来李傕劫掠颍川,看中唐姬的美色,想要强娶,唐姬坚决不允。后来由于忙着反攻长安,李傕一时无暇顾及他事,这才避免了昔日皇妃受辱。

直到李傕就戮,贾诩在听闻唐姬在军中之后,立即上疏将她请回宫中,这样才算是结束了唐姬提心吊胆的经历。

按道理来说,唐姬不过是废帝弘农王刘辨的一个妃子,还不是皇后,刘辨身逝世国除,她更是与其他宫女一样被遣散回家,不能以一个王妃自居。此时她固然被请回宫中,但她的身份依然很为难,假如说她是皇妃,那么刘辨就该是正统,从而就会削弱天子的正当性。

假如不承认,那么唐姬的待遇恐怕免不了要再度被遣返回家,给刘氏做个没著名分的媳妇。

但现在看来,唐姬这些天的忧虑总算可以消解了,就凭天子刚刚那一声‘皇嫂’,最最少可以表明天子心里还是承认她的身份的。

唐姬到底该给个什么样的名分,这不仅是唐姬需要担心的问题,更是让天子感到棘手的问题。

说句不好听的,天子得位不正,缺乏正统正当性。他只是孝灵天子的庶子,之所以能有今天,全都要感谢董卓篡逆弑君,将他扶上了皇位。在那些士大夫眼中,天子是踩着其兄长的尸体上位的,哪怕这并不是天子的本意、哪怕董卓逝世了,天子依旧存在着政治污点。

就因如此,很多关东士族,出于别的政治诉求,坚决质疑天子的正当性,最范例的例子就是袁绍谋立刘虞为帝,直接导致了中心与处所的决裂。

东汉末年,很多关东诸侯都不承认朝廷的威权,很大一部分原因都跟天子的正当性与正统性有关。

现在天子比其他人看得开,他不在乎那些诸侯对他有没有虚无缥缈的尊重,既然你不承认我是天子,那就打呗,天子正愁找不到理由说服那些仍存有‘尊王攘夷’思想的朝中大臣对处所州牧开战呢。

要知道战斗,永远是摧毁既得利益阶层的神兵利器。

看待唐姬,天子来时就已想好了:“皇嫂暂且在这住几日,这几日我会与太尉他们为皇嫂商议出一个名分,以慰皇兄之灵。”

“不、不。我……”唐姬心里着慌,她本是个极为贞烈的人,不然也不会以逝世反对再醮。面对天子给出的恩遇,她本能的想出口拒尽,刘辨已经逝世了,还留她一个名分做什么?想到这里,她心里愈加哀哀。

“当初皇兄待我姊弟不薄,你久在身边,又不是不曾见到。”刘姜沉稳的安慰道:“如今你身为遗孀,又肯为他舍身守节,陛下自然不会亏待你。”

天子心存别的想法,有意借题施展。故在宣室举办的内朝会议上,天子主动提起了这件事:“董卓祸乱朝纲、迫害天下,在此期间,朝中不乏忠臣义士,以逝世相抗。如今逆贼伏法,朝廷应当对那些被董卓残害的臣子有所表现,恩荫子孙、赠与哀荣,以示朝廷不忘忠臣。”

赵谦这些天卧病在床,眼见就要不行了,朝中很快就要由三足鼎立变为马、杨之争,谁知道这时候天子横插一脚,力排众议,册立董绮为后,拜司隶校尉董承为车骑将军。

固然还未录尚书事,但董氏外戚在朝堂异军崛起,与士族分庭抗礼之势再难拦阻。这意味着什么,无论是马日磾、还是杨氏众人、更或是时日无多的赵谦,都心知肚明。

太尉马日磾本就由于这件事对天子心存不满,此时司徒赵谦因病缺席,座中就属他官阶最大,天子有所垂询,他不得不第一个说话。

固然天子提议的是件有利于士人的好事,但马日磾的答复依然有些搪塞:“陛下仁义,是臣等所不及。”

天子将马日磾的搪塞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超出了尚书令士孙瑞、仆射杨瓒,径直问向特许陪听的外朝官赵温:“卫尉有何见解?”

尚书仆射杨瓒与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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