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甲利刃,是非相杂,游弩往来,什伍俱前。”————————【上书言兵事】>
这一天天子带着若干臣子以及侍中来到上林苑,期间却听到一个故事。说是虎贲郎王昌在蓝田打仗做先锋,在峣关已被敌人据守的情况下,王昌在山上安排疑兵,鼓舞士气,亲身抢关夺城。待敌人落荒而逃后,王昌又当机立断,派人追击,最后以两三百人,迫降了麾下数千的刘雄叫。>
随行的秘书郎法正听了不禁赞叹道:“他用的是当年留侯兵出蓝田的故计,此人深谙用兵之道,以少制众,实在了得。”>
法正是一干秘书郎里面最懂兵法谋略的,连他都出言夸赞了,其余的人无不随着附和。>
天子骑在马上,听罢,冷笑道:“能出此计者,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将材。”>
众人听着天子语气不对,面面相觑,都没弄懂天子此刻的心思。>
“王忠。”天子对一旁说起这段故事的旅贲令王忠问道:“这个故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王忠接任张辽留下的职缺,拜为旅贲令随驾奔走的日子还没多久,对天子的性格一知半解。此时不知道天子的心思,谨慎的说道:“听说是虎贲军中传出来的,都说蓝田一战,若无此人运筹,尽不会这么轻易拿下。”>
天子没有答话,假如不是看到了盖顺叙功请封的奏疏、看到了排在王昌之后的那个熟悉的名字,他还可能真认为自己捡到宝了,认为王昌是什么被历史埋没的将才呢!>
本来心里还有一丝不断定,现在听了这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天子再也没有疑虑了。>
越是世代沿袭,就越是懂得这个体制内的规矩与约定俗成的陋习,这个王昌的父祖皆为虎贲,自然深谙其道。这种人即便有必定军事技巧,堪为一时精兵,但日久天长,必定会败坏军中风气。>
假如不早些预防,把这股歪风刹住,天子手下这支好不轻易练成出来的精锐之师,就要变成乌合之众了!>
固然上林苑很多处所都被拿来屯田,但为了方便天子时不时的出城游猎,校阅阅兵部队,还是特地保存了些有重要功效和意义的宫殿遗址,比如建章宫、宣曲宫,这些遗址大都散布在长安城西,于是也被称为上林西苑。>
细柳观就是天子经常来检校部队的处所,由于天子经常到这个处所来,所以擅长做事的上林苑令胡邈便在原址上搭建了简略的殿宇,消费了一两个月的工夫,才修葺的像模像样。>
天子等人骑马赶至时,上至北军中候王斌,下至中郎将徐荣、盖顺,以及北军若干校尉们,无不出营奉迎。这里虽说是细柳观,但却不是真正的细柳营,这些将领也不是‘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之诏’的周亚夫。>
然而眼前的这一切让天子如何也提不起兴趣来,倒不是他对这些人太过高请求,实在他对王斌、盖顺这些人的期看很低,不求他们能征善战,只求他们虔诚听话,替他牢牢控制部队就是了。>
可盖顺偏偏就不知事,不管他是蒙在鼓里也好,还是有意纵容、提拔王昌也罢,此事都是在责难逃。他的所作所为也让天子无比扫兴与懊悔,到底是自己当时太过急切,为了尽快控制禁军,将年轻没什么历练的盖顺一下子从宫门司马扶上秩比二千石的虎贲中郎将高位。>
本来认为有用兵老道、擅长做人的徐荣在一旁手把手教着,应当不会有多大问题,如今看来,却是起了拔苗助长的效果。>
下马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天子身着武弁服,腰悬宝剑,表情赞成的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列阵站好的禁军。>
一旁的旅贲令王忠完整没想到天子的脸会变得这么快,刚才还是一脸不悦,似乎对王昌抱有偏见的样子,这会子一下就变得温和亲近了?>
他那里知道,天子这是在心里憋着一股气,固然盖顺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这也并不会影响到天子一如既往扶植他的策略。天子哪怕有心追究盖顺的过失,要好生敲打他,在这么多禁军将士的眼前,还是得给盖顺一个面子。>
看见天子被人群簇拥着,站在高台之上,站在底下的羽林、虎贲、北军等禁军皆在将校们的带领下站着对天子持兵作揖,山呼万岁。>
将士甲胄在身,在宫外觐见天子时可许不拜,只以军礼相见,这是天子为了进步禁军地位,而特地在禁军推行的恩遇。>
几个月的整合、练习下来,眼前的部队终于将重新回顺的雒阳禁军、以及新募之兵彻底融合,此时可谓是士气高昂、甲坚兵利。>
无论是看多少次,天子每见到这个场景总是会忍不住热血澎湃,他没有按例训话,说些忠君报国的套话来勉励军心——由于这是不现实的,此时的士兵文化素质太低,思想觉悟本就不高。要想捉住军心,说再多还不如保证战前战时的粮饷军械、以及战后封赏公平、抚恤及时。>
偌大的围场上,只听一声令下,旗帜飘扬,战马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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