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露出手握权柄的人才有的睥睨自负来，心中不由暗暗称奇。头脑里飞快的思索着朝中还有谁家子弟能有如此威势，难不成是外戚王氏兄弟？温和的性格倒是有些符合传闻中对于公车司马令王真个描写，但对方年纪未免太小了。
好在马超没有让苏则猜多久，径直说出了让苏则想也不敢往想的答案：“国家？”
众人无不讶然，马超的眼中立时闪过一丝滑头，干脆爽利的跪伏在地。苏则与耿纪大惊失色，冷汗瞬间湿透衣衫，连忙随着稽首见礼。
天子扬起嘴角，轻轻一击掌，道：“你见过我？”
“臣以四姓小侯的身份，有幸与会今年的岁旦大朝，得以在远处一窥天颜。”马超目力非凡，自幼在马上追鹰逐鹿、骑射野猎不在话下。何况他又属于四姓小侯，大朝时地位靠前，自然萌得窥天子样貌。
所谓四姓小侯，是指孝明天子时代最显赫的四个外戚及元勋家族的小辈，分辨是樊、郭、阴、马四姓，由于他们不是列侯，故称作小侯。近百年的岁月蹉跎，当年显赫一时的家族如今只剩下马氏尚存荣光，其余的鲜少走上朝堂。若不是天子追忆功劳，特许四姓小侯参与大朝，以优良子弟进太学，恐怕他们在朝中的地位会更加边沿化。
实在这么说起来，耿纪也参与过大朝会，不过同样的地位上，他的视力就没有马超的厉害，只是模含混糊的看个人影。此时眼前天子的身形与记忆里的相重合，由是愈加断定了：“太学生纪叩见陛下！”
天子闻言，立马将注意力转移到耿纪身上往了，扶风耿氏曾是光武复兴的开国功劳，世出名将，盛极时子弟遍布军旅。比如度辽将军这一东汉鲜有的控制实权的将军职位，每代几乎全部都是出身耿氏，变相的为耿氏垄断。而耿氏也不负这样显赫的盛名，自始自终都保持以武起家的传统，战功精彩，而且对刘氏忠心耿耿。
这样一个虔诚度可靠、且经过历史考验的武将世家，哪怕在汉末没有涌现著名的良将，在其他方面倒是可堪胜任的。比如才卸任度辽将军不久的新卫尉耿祉，在几次视察下来，也确实显露出必定的能力，对天子的虔诚也无需猜忌。
天子久久沉思，如今回过神来，正色道：“都起来吧，我现是微服，别闹出动静，让旁人见到了可不好。”
苏则、耿纪闻言起身，唯独马超依旧跪伏在地，他冲天子深深一拜，口中说道：“臣有私人情事，看国家允准。”
天子猜到马超要说什么话，他用眼神禁止了杨懿将欲发言的势头，颔首道：“讲。”
果然，只见马超把头抬起，眼力灼灼的看向天子，一股强烈的自负没来由的浮现出来：“臣不才，难以成儒生博士，平生所擅只是骑马射箭。闻国家有志兴复，建立武功，臣愿进军旅，为国家供牛马奔走。”
场面一时沉静了下来，天子忍不住笑道：“你想学班定远投笔从戎？”
“如今正是将士用命之时，臣也不是读书的料子，只想上阵杀敌，看国家允准！”马超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本认为自己刚才干与天子身边的护卫打得有来有往，足以证实自己的武艺，天子应当不会眼看着人才用错处所。哪知天子忽然一句话把他给问懵了：
“我早已得闻你‘健勇’的名声，可你知道我为什么偏就让你太学么？”
“这……臣不知。”
天子看着马超茫然的样子，忍不住失笑，旁边的人见了，纷纷随着乐了起来，就连苏则与耿纪都不由得抿起了嘴。
“等你知道了，我再让你参军。”天子说完便转身筹备转身离开，这时只见一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在潘勖耳边说了几句话。
潘勖脸色大变，回过身小声告诉给了天子等人，众人听了也随着变了脸色，短暂的议论几句后便促离往了。
不一会的工夫，拥挤的回廊里变的空阔异常，苏则与耿纪面面相觑，对这一次的奇遇久久回不过神来。他们各自心里都有些惋惜，若是天子多留一会，顺带考校他们，从此简在帝心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谁让刚才的话头被马超抢了往，天子又似乎碰到突发的事情骤然离往，这让苏则等人惋惜之余又有些懊悔，由于自己还没来得及挽回颜面，在天子等人眼中估计就是个毛躁冒进、不成气象的小子。
这一切都怪那个家伙！
而马超恍若未觉，他站起来，一边穿上衣一边自来熟的问道：“苏兄，国家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啊？”
马超一直对这事怀疑不解，假如说是要拿他当质子，可人家安集将军张济的侄子张绣同样有质子身份，如今却是羽林郎，以后还有机会上战场，而自己怎么就是进太学了？
他寄看于苏则能给他一个答复，然而苏则却不想告诉他，他有些怨念的看了马超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自己揣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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