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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见微知著(1/2)

作者:武陵年少时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老子·第六十四章】

在军中强调卫生环境建设的确是天子提出来的建议,也是他这一次随军出征,在军营里微服巡视时所创造的问题之一。天子所在的中军是由卫士令王忠负责,一应卫生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保证不会影响到天子以及若干臣子。可当天子走到外围的营盘时,却很快见到了这些脏乱的景象。

正愁在部队里不能指手画脚、无用武之地的天子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召集南北军众多将校,在班师返程的途中开展了一次大张旗鼓的茅厕运动。并定下规章制度,不管是南北军还是其他的杂号军,都要按部队规模修建茅厕,保证营地卫生环境,以免繁殖蚊虫,沾染风行疾病。

此外,天子还在部队建设上提出了其他有用的意见,比如在汉代军中本来就有的军医系统上加以改良,请求不仅在平常的驻地,在战时也要搭建庵庐,按部曲分配若干医者,随时防控疫病、诊治伤员。随军医者、军营基础设施、还有以后代工程兵为标准而设置的辅兵营、建立在部曲上的夜校,天子在军中待了不过才一个多月,便给禁军带了日新月异的变更,就差安排辅导员了。

固然天子没有真正上过战场,没有身先士卒杀过一个敌军,但他在军中的权威已经上升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可看而不可及的高度。

吴子兰眼里流露出崇拜,对太史慈絮叨着天子对南北军是多么的优待、南北军的军营建设是多么的具体周到,正在感叹之时。太史慈敏锐的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不由得侧身看往,只见一名年轻的小将正面无表情的端坐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你们在做什么?”

吴子兰回头看往,这又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不过他这回通过对方身上的鹖尾冠以及青丝绲辨认出对方是个郎官,而且他还看到了对方脖子上系着一条鲜红色围巾,当下再无迟疑,抱拳道:“北军步兵营都伯吴子兰,参见军司马!”

太史慈愣了一愣,从吴子兰的称呼中,很明显他不知道对方叫什么,既然如此,又是怎么正确的断定对方是军司马而不是都尉?一般情况下,看见这种装束打扮的人,不该是笼统的称呼为‘将军’的么?

他却不知道这是天子刚在南北军推行下往的制度,从都伯、也就是从百夫长到伍长这几个低级军官,两边的肩膀上各自要缝上青色的肩带,并以肩带上横线的数目代表军职。比如最小的伍长就只是一条青肩带,而都伯则是三条横线,吴子兰的肩膀上就是三横青带。至于都伯以上,从曲长到都尉这几个中级军官为了便于在部队里指挥,则是在脖子上系着红色围巾,色彩由浅到深。

至于校尉、中郎将、将军这些级别的军官,则是戴着特定的头盔兜鍪以便于区分。

青肩带、红围巾,这些都是天子对军职辨认标记的统必定制,有利于在混乱的战场上快速找到领头人,及时汇聚,不至于溃散。这一系列制度被作为部队建制的基础章程,逐渐推行到其他各军。

来者正是侯折,他由于斩将有功,被徐晃在功劳簿上记了一笔,呈到天子眼前,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羽林郎拔举为军司马。他脖子上戴着鲜红色的围巾,就像只一只威武雄壮的公鸡颔下的肉冠。

侯折冷淡的看了太史慈一眼,又看向吴子兰,轻声说道:“你倒是挺会说的,再多说几句,北军的底细都要被你在外人眼前说光了。”

“属下不敢!”吴子兰低头说道。

似乎是见吴子兰没有一个认错的态度,侯折接着说道:“口无遮拦,泄漏机密,按军规是要挨鞭棍的。”

吴子兰唯唯答诺着,面上固然很畏惧,但心里却很有底气,毕竟侯折一个南军的军司马怎么也管不到他北军都伯的头上。但是侯折一丝不苟的样子,却让吴子兰忽然想起了他的新主座,步兵校尉徐晃。

然后他又惊恐的创造,侯折似乎就是徐晃保荐上来的……

“我记下你的名字了。”侯折看着吴子兰胆战心惊的样子容貌,仍然是淡淡的语气:“晚上我会往寻徐校尉,在此之前,你最好主动找他请罪。”

说完,也不管吴子兰怎样煞白着脸,侯折径直趋马靠近太史慈的身前,说道:“东莱太史慈?”

军司马这种官职在太平年间是含金量很高的武官,但在如今这个世道,战事频繁,在关东各地诸侯的麾下,就连都尉、校尉都是一抓一大把,军司马实在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军职。太史慈在吕布军中,以及路径兖州,与孔融留宿于曹操派来护送的部队里的时候,不知见过了多少军司马。

但太史慈从来没有像本日这般发觉军司马的权重与威风,他想着,眼前这个军司马,放在关东就算是做个校尉都绰绰有余了吧?心里如此想着,他也由此认真肃然的答复道:“谨诺,在下正是东莱太史慈。”

“找你很久了,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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