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吾示之以未始出吾宗,吾与之虚而委蛇。”————————【庄子·应帝王】>
“如今朝廷固然振作,但实力未复,仅有并、凉、司隶等贫瘠之地。”戏志才说道:“文若与荀公达自幼成长,对荀公达行事作风格外熟稔。其曾言,当此之时,荀公达定然会向国家陈策献计,在进取关东之前,先发兵进蜀。非此,不足以震慑刘表等宗室、更不足以倚为凭仗。”>
“这是效仿高天子得天下之策。”曹操点了点头,感叹道:“荀公达屡有奇谋远略,于军阵之事,丝尽不逊于文若。我未能得之一见,实乃憾事!”>
戏志才微微笑了下,尚待欲言,却只见曹操心中对人才的叹惋竟有不吐不快之势:“除了荀公达、还有那武威贾文和,用兵老道不弱于荀氏,前将军手下的智囊祭酒近来在汝南也屡出妙计。我每次得见荀公达与钟元常的书信,常为此扼腕慨然,朝廷实在是网罗天下才干!君臣如此,何愁不兴?即便袁氏兄弟再强,又能如之奈何?”>
荀彧一直以来都将荀攸从长安寄来的书信交付曹操,说起来是为了向曹操表现坦荡无私,实在是为了让曹操对朝廷现今的实力有个明确的懂得,从而潜移默化的影响曹操的决策。对于曹操这种人来说,自己主动懂得的事情,比被动懂得的事情更能让人信任。>
跟陈宫那样屡屡详说袁氏如何如何,打算说服曹操站队而引起不必要的猜嫌比起来,荀彧这一招可高超多了。>
曹操一开端并不想借助拆阅私信来检验荀彧的虔诚,但是架不住荀彧的执着,以及自己也忍不住想看看朝廷的情况。每当他看到天子又推出一项良政时,自己就会忍不住往揣测这项政策背后有什么用意、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假如碰到阻力,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朝廷的一些良策譬如开太学取士、吏治科等等,在感叹天子妙算之余,曹操也曾想照搬下往。惋惜他手中威权不足,又没有治理兖州的大权,手下的派系又不如关西关东那般分庭抗礼、可以从中取利。屡屡只是刚提出来,就遭人反对,其中,尤以边让等名士豪强为最,而自己哪怕杀了边让,依然无法将其推行。>
是故每每在这个时候,曹操就不得不感叹那个年仅十四岁的天子是何等手段与魄力了,君王如此,自己以后又该如何辅佐呢?>
戏志才看曹操慨然神往的样子,知道这一半是荀彧润物无声的本事,另一半则是朝廷确实有其独占的魅力。他也不说破,轻咳一声,道:“明公说的是,如今袁氏确实势大,在朝廷收得益州,整肃兵众之前。明公切不可太过违逆袁冀州,应与之虚而委蛇,以待时变。”>
“仗还是要打的,不然明年驻兵不动,他心不安,我心也不安,徒然便宜了公孙瓒。”曹操有些黯然道,无论是率兵攻打皇宫、还是谋夺冀州,派兵插手并州,都不是能轻易饶恕的大罪,袁绍已经无法回头了,只能硬着头皮持续走下往。对曹操来说,劝不住袁绍这个故友步步陷进深渊是一方面,不忍在今后与其兵戎相见却是另一方面。>
戏志才眨了眨眼睛,他知道曹操看似冷硬强干,实在对微末时代的故人,如张邈、陈宫等人,永远抱有一丝好意。这也是袁绍敢于收买曹操的处所,戏志才想了想,说道:“刘备、陶谦二者不可擅动,我听闻后将军有意北图徐州,等到明年,陶谦的处境也不会太好过。明公若求动兵之处,依在下之见,青州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曹操疑道:“青州如今有袁谭、田楷、吕布三人角力,袁本初坐镇渤海,对其势在必得。我若是再搀进往,岂不是自闯泥淖?惹各方不快?”>
“确实如此。”戏志才说道:“在下也不是劝明公进兵青州,而是泰山郡。该郡地接山海,世道纷乱以来,士民多躲窜山野。尤其是前太守应公自觉有失明公托付,畏罪而走以后,更是有数十辈贼人,保山为寇,当地百姓无不苦之。”>
曹操之父的逝世因很大程度上与应劭接应不及时有关,在产生了那件事后,应劭畏惧曹操迁怒,连夜北渡求袁绍庇护往了,徒然丢下一个泰山郡的烂摊子。>
泰山郡附属兖州,正好在曹操这个平东将军、督兖州军事的职权领域之内,此时进取,不仅不会得罪朝廷,还能得一个戡平匪患的战功。而泰山郡毗邻青州,曹操讨伐泰山贼,也是从侧面响应袁谭对济南等地的进军。等曹操买通了兖州道路泰山,抵达青州的通道,青州的主位也应当尘埃落定了。曹操既不用再往青州沾惹麻烦,也能在手中多得一郡之地,进一步压缩兖州刺史田芬的权利。>
“善、善!”曹操拊掌说道,边往旁挪了两步,自言自语道:“若得泰山郡,北可进青州,南可进徐州,又能凭恃山险,为我屏障。今后无论时局如何,我也有一片自保之地!”>
这时荀彧揭帐进来,手中拿了一封书信,见礼过后,开门见山道:“袁绍之甥高干已从陈留借道南下了。”>
此事曹操早已知道,只是在决定终极站队哪一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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