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顺讨逆,天所福也。悬赏开封,以待忠效。”————————晋书·楚王玮传
“什么羽林骑……”蒋石一时没听懂,忍不住嘟囔了一声,忽然间反响了过来。
他正张口再次确认一下,忽然闻声身后传来阵阵如雷般的马蹄声,蒋石转身看往,只见韩遂身边的亲信阎行冷着一张脸,正带千余骑赶了过来。
蒋石脸色变了几分,终是一脸不甘心的迎了上往。
在坡上,两个羽林郎看着底下变更的局面,神情警惕的交头接耳着。
“周郎,寡难敌众,时下形势不利于我,应当何如,你还得拿个主意才是。”那性格激动的年轻骑士刚才是看在蒋石手下不过几百人,阵型疏散,无法有效围住这个小坡,所以才有奋力突围的想法。现在看到对方又来了千余骑,纵然是对己方羽林骑抱有莫大的信心,人数上的差距也让他不敢妄动。
此人显然不是无脑莽撞之辈,看到这种情况,他不再试图冲下坡往,而是保持克制的向身旁这个英俊的年轻人问计。
固然这支队伍一途经来都是以他们两人为首,但无论身世、背景、还是智谋,眼前这个人都远胜他无数倍。而这个被称呼‘公瑾’的年轻人,自然是在两三个月前,被天子从长安派到安集将军张济军前效率的殿前羽林郎——周瑜。
周瑜器宇轩昂的坐在马背上,嘴角带着一丝礼貌客气的微笑,他的眼眸亮如星子,眉目之间意气风发“伯奕,你是天水旧姓,雍凉之地,未有不知你家名者,我看这时还是由你上前陈情为好。”
自从那日在渭河边被天子用言语开导了一番后,彻底放下的周瑜在天子的调派下,与黄门侍郎毌丘兴、带着一队羽林骑以劳军为名,投进张济帐下,实则是为了直接建立天子与张济之间的接洽,好随时应对雍凉的任何变故。
张济早早得到了吩咐,对朝廷派来的周瑜、毌丘兴殷勤备至,几乎将他们供成了监军——尽管周瑜等人根本没有监军的权利。而似乎是在见识到周瑜的智谋以后,张济更是放心勇敢的吸收周瑜的一应策划,这次张济带兵进进陇西郡腹地,一步步逼韩遂在宋建事件上做决定,给对方不断造成宏大的心理压力,正是周瑜的主笔。
有了张济的支撑,又有雍州刺史钟繇的青睐,周瑜迅速得到了雍州军政一系主座僚属的一致认可。很多汉阳、安定等郡的高门大姓都想与周瑜拉好关系,毕竟谁都知道周瑜与毌丘兴被天子派来的用意,多半与法正、赵云等人身上肩负的期许相差无几。
年纪轻轻的姜冏,正是这些日子里与周瑜打好关系的雍凉士人之一,他本身就弓马娴熟、武艺非凡,浑身高低又散发着很多年轻早熟的士人都没有的冲劲与果敢。这种初出茅庐的稚嫩与朝气蓬勃的心志,让周瑜受到沾染,很快便互相熟悉,这次更是亲身为周瑜护卫。
“这……”姜冏犹疑了一下,他倒不是贪生怕逝世,而是另有顾虑,天水姜氏的名头固然响亮,但也仅局限于天水汉阳)郡内,若放之全部雍凉,则影响力未必能做到让人闻而慑服。何况韩遂等人是叛军出身,连朝廷都不甚敬服,哪里还会看得上他一个小小的姜氏?
然而周瑜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姜冏又不能灭自家威风,只好硬着头皮筹备拨马下往。一时忽然被周瑜伸手拦住,本来是周瑜看底下局面有异,临了忽然改了主意“先等等。”
姜冏没有说什么,乐得持续留在原处往下张看。
这边厢,阎行已经策马来到蒋石跟前,还没等蒋石说些什么,便先冷言冷语的教训道“你到底有没有将使君的话放在眼里?竟敢擅自往追宋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蒋石固然出身卑微、比不得麴演、阎行这些乡里豪强,但却算得上是韩遂手下老资格的将领了。此时当着一千多人的面被阎行这个晚辈劈头盖脸的一通训,让蒋石登时下不了台,饶是有错在先,他仍不依不挠的反驳道“此中对错,就算要罚,那也是韩公来问我。而你算什么东西?一个骑都尉就敢追过来训我?我看你真是一点军中的规矩都不懂了。”
“韩公就在路上。”阎行尽不畏惧的与蒋石对视着,像是示威一般,微微抬了抬下巴,说道“韩公有令,在他来之前,这里的一切都要听我号召。”
“你!”蒋石又急又气,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宋建的人头没抢到,反而还面临着被韩遂兴师问罪的风险,若不是坡上那几个人忽然跑出来……等等。
蒋石猛地转过身子往坡上看往,他也是才想起来,假若坡顶上的那一队刀甲精良的骑兵真的是朝廷的禁军羽林,那不就正阐明朝廷安集将军张济所带领的雄师就在这四周?自己想杀宋建的目标不就是为了另择木而栖么?如今大好的机会就在他眼前,他可得多加把握才是。
想到这里,蒋石对阎行指着坡上说道“阎彦明,你可知坡上的都是谁么?宋建正是为彼等所杀,韩公说了不杀宋建,但也说了非要其‘丞相’等人的头颅不可。我一路追着‘丞相’而来,只想斩获了我想要的首领,便放宋建一条生路,谁知他却会逝世在别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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