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躺在榻上正在假寐,闻言睁开一丝眼缝,轻声说道:“以谁为甚?”
“侍御史侯汶。”穆顺低声说道,不着痕迹的窥视了天子一眼:“据说他近日接洽了左冯翊、右扶风、弘农等地的侍御史,要对关中各处豪强商贾进行责问,请朝廷严令各处不许囤积居奇,并平准均输,以赈百姓。”
“他早不说这话。”天子霍然张目,从榻上起身,往桌案上随手一指,穆顺立时搁下扇子,为天子奉上一碗冷饮。天子将其一饮而尽,把茶碗交还给穆顺后,复又说道:“现在心生惧意,忙于补救、洗清嫌猜,哪有这么轻易?”
穆顺心里想了一想,若无其事的问道:“可是奴婢听说,王凌对侯汶有同乡之谊,对其多有照拂。”
天子忽然意味深长的看了穆顺一眼,穆顺被看得心里发毛,一时不知道是哪里说错了话。正在惴惴不安之时,只见天子缓缓移开眼力,像是刚才的审阅从未产生过似得,平庸的说道:“照拂又如何?不过暂且安抚,以防彼等虽是进狱,仍与之勾结串联、持续为祸罢了。”
穆顺脑门上冒出一阵冷汗,再不敢多言,低头唯唯不止。
“有些人,远比你想的要更聪慧、更有手段。”天子在原地挪着步子,像是提点又像是暗示般的说道:“你认为这时候包庇侯汶,就必定是祸事了?那可是份重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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