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曰予知,驱而纳诸罟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r”礼记中庸
郝萌心中仍有不少疑窦,譬如为何董昭就那么确定二者会两败俱伤,为何就不能是吕布力挽狂澜、颠覆青州战局,影响到至公子袁谭接下来的打算?又为何不能是麴义洞察先机,将计就计,把吕布直接歼灭?
他不明确董昭制定这个打算的自负毕竟从何而来,但根据以往对董昭智谋的信任,郝萌还是按捺下了种种怀疑,尽全力配合董昭的打算。
此时的东莱太守、吕布的妻族魏续,在得知吕布退守高密以后,立即拼凑了两万余人的部队从黄县南下援助吕布。然而这支深受吕布厚看的援军并没有施展出相应的实力,在抵达即墨县时便为袁谭手下大将高览所部伏击,丧失惨重,仅带着千余人遁逃。由于消息隔尽,吕布并不知道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战况,仍按部就班的在董昭的安排下进行着诱敌之策。而麴义这边与高览的消息却是畅通的,也正是由于如此,麴义在得知吕布派侯成等将赶往即墨救济时,不疑有他,亲身领兵前往追击。
傍晚,一支甲胄齐全的锐士悄然借着夜色的掩护下绕过夷安侯国,不久就消散在夜幕之中,夷安县的城门紧闭,城头没有旌旗、没有守军,对先后两支部队的道路没有任何阻碍,只是木然矗立在哪里,仿佛一个旁观的看客。
树林深处影影绰绰,在宿鸟回巢声中,时或有人窃窃私语:“敌情如何?”
“禀将军,彼等现已在山上扎营,正起灶煮饭。”
“下往吧。”林中站着一个短小精悍的汉子,蜡黄的面皮牢牢贴着他高高的颧骨,上唇留着一绺短须,显得精明老练。这正是袁绍手下颇为倚重、同时也是甚为忌惮的大将麴义,他这一路以来受命于至公子袁谭调度,历经几番苦战,接连打败田楷、吕布,为袁氏拿下青州。
由于他为人苛刻狂妄,又居功自大,军中很多人都很反感他。麴义已经开端察觉出袁氏对他的戒备,不然这回也不会让高览往攻打东莱,让他留守淳于做牵制之用。只是这一番调令,在麴义看来不过是袁谭不盼看他功高,而想分润一笔功劳给高览这些亲信。这也是人之常情,麴义心里固然不屑一顾,但并未联想到其背后暗躲着的深进危机。
麴义想着,既然袁氏不肯给他立功的机会,那就自己往寻找战机,譬如这次只要他一战击破侯成的队伍,再返击高密,擒下吕布,高览纵然是得了东莱,又岂能比他的功劳要大?那袁谭等人再瞧不起自己又如何?自己才是冀州第一将,彼等再不满,难道还能自断羽翼不成?
这一路他带着四千精兵衔尾追来,总算觅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立即转身对副将说道:“那侯成还说是并州名将,居然这么托大,还夜宿山顶?也不知这个名头是怎么闯出来的,此时不给他点教训,他以后恐怕还将视战阵为儿戏了。”
副将是麴义从凉州老家带来的旧部,也是一个漆黑精悍的汉子,此时奉承道:“将军说的是,侯成也就骑术了得,哪里会如将军这般懂得排兵布阵?此番败在将军、而不是无名小辈手上,倒也算是他的福气。”
“哼。”麴义轻声哼笑了一下,他不是爱好听奉承话的人,做事向来讲究直来直往,此时大手一挥,下令说道:“传我军令,全军高低摆开阵势,等到他们炊烟升起、准备用饭之时,我等便劫营往!他们煮好的饭,最后还得由我们来吃!”
“末将遵令!”
山顶上的营寨之中,高高的‘侯’字大旗随着夜风的吹动高低翻动。远远看往,侯成的大营黑漆漆一片,只是营门口对着两堆熊熊燃烧的篝火,营中时不时传来几声击柝声、吆喝吃饭的声音,一切看上往都很安静、很正常。
简略的寨墙上倒是明亮很多,巡视的士兵也多一些,只是个个都处之泰然,全然没有一副战前的紧急感。有的人没有往山下看,反而是转身看着营中,一边张着嘴打哈欠,一边爱慕的看着别人先吃起了晚饭。
看到这里,麴义心下一阵冷笑,手一挥,身边忽然闪出无数道兵器被火光、月色反射出来的银光,接着麴义一把抽出斫刀,立身大喊道:“众将士随我杀敌!”
喊杀声刹那间遍布贸易,无数将士如浪潮般向山上的营地里冲杀,刚刚还松松垮垮的守营士兵陡然惊醒过来,纷纷倒曳着兵器往后撤。一边跑的时候还不住的咋呼乱叫,把全部大营都惊动了。
“吕布手下还是这么不经打。”站在林子前的空地上,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兵源源不断的冲进敌营,往后追往,手里握着长刀的麴义忍不住嘲讽道:“凭这些就像往救东莱?”
头脑里刚如闪电般的擦过这样一个动机,他的笑声的打住了,只见前方刚才还在不停追赶的士兵纷纷往后跑,追着他们的是震天的喊杀声,负责带兵冲锋的副将身上还插着一根羽箭,边跑边喊道:“将军,我等中计了!这是空营,山后还有伏兵!”
此时四周的帐篷已经被飞射的火箭点燃了好几个,帐篷里没有一个人影,全是从山林中拾取的干柴干草。此时听到那名副将这么喊,有人还没反响过来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