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东凌帝弃了,这事不提也罢。第二件事便是我与他们说,东凌帝最好能在这几年的时间里,把皇位传给萧昱或者萧珏,不然东凌的江山就会不保。” 第二件事是说得荒唐,若是其他人来说,可能就会引起杀身之祸。但是这写信的人是夏枳,她是以即墨家的名义写的,所以东凌帝的心中也就信了七八分。 最重要的是,东凌帝心中也清楚他其实没有几年的寿命了,而他所有的皇子中,也确实只有萧昱与萧珏看得过眼的,所以让他传位给这两个人的其中一个,也不过分。 东凌帝会震怒,无非就是因为夏枳在信中直接点明了他会活不久,还有诅咒东凌的话。 震怒的结果,便是东凌帝把怒气给掩了下来。让萧昱做事能放开手脚。 宁言没想到夏枳竟然会把这事透露给东凌帝,“虽然这是堂兄占卜出来的结果,几乎不会有差错,但是直接与东凌帝讲,你太冒险了。”不过转眼一想,他又有些能理解夏枳会这么做的原因。 “你还是心急了些,我担心东凌帝会在背地里对你……”说着说着,宁言的手突然就颤抖了一下。 夏枳的处理太心急了,恐怕她是没想到这么做可能带来的后果。 虽然现在是什么事都没有,但是说不准以后,在韩破立离京之后,没有一个能明确护住她的人,那夏枳很有可能会陷入一个四面楚歌的境地。 “不真正深入困境,是找不到出路的。左右也不过是一条命的事情,而且我还有你们。”夏枳紧抿唇角,嘲讽的弧度挂在嘴边,夏枳笑了笑,“况且,我等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我这趟出来,可是与家主谈了条件的。”夏枳淡淡地笑了一下,笑容中带上了一丝无奈。“一年为期。” 若说苏子衿是最了解韩破立的人,那么宁言应该就是最清楚夏枳所有事情的人。因为他们都是从即墨家出来的。 一年的时间其实很短,但是有了宁言在萧珏府中做的事,一年的时间也不算多。 宁言沉默了一会儿,闷声问道,“那方寅涵呢?” “方先生是我的师傅。”在脆脆将夏枳手指上的血都舔完,然后又回去睡了之后,夏枳才将早已凉透了的掌心放于嘴前,呼气。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即使夏枳坐得离窗边还很远,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从窗外传来的阵阵冷意。 看着夏枳从椅子上站起来,宁言就自觉地跟上扶住她。 “堂兄过几日也会过来。” “嗯。”宁言淡淡地应了一声,“小枳儿,你我虽为即墨家的后人,但是我们还是太弱了些。起码与他们相比,除了有这个好用的脑子之外,我们的手中并没有能与他们面对面相抗衡的东西。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地用着手上的资源。包括萧昱、萧珏,包括东凌帝,还有,韩破立。” 夏枳紧抿着唇,攥紧拳头,“我知道。” 只要韩破立走了,堂兄来了,很快,他们就也就能成事了。 很快。 飘飘扬扬的雪花从天上落下,在黑暗的夜晚中落下一片雪白。 然而这些都是夏枳的想象,她的眼前还是一片白光。因为自己的世界是白茫茫,所以外边的世界也是洁白的一片。 最后夏枳好似在呢喃一般,轻轻地对宁言说了一句她一直不敢跟人说的事,“宁言,我的眼睛,现在已经可以偶尔看到人影了。” 宁言握住夏枳的手一顿,接着便是身子轻轻颤抖。 敷在夏枳眼上的白色带子在风的吹拂下,终于轻轻地落在了宁言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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