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带着一身狼狈回到破旧的宅子,手里抓的是那把断了骨架的油纸伞,油纸伞被毒龙蜥一尾巴扫断了。
“你这是!”玄易和老头在大堂不知聊什么,一瞥眼看到刚刚进宅子的阿北,很是吃惊,阿北身上有少许的血腥气。
“碰到了毒龙蜥。”阿北摇头,简单解释。
玄易直接把视线定在阿北的手上和脚上,那一小片像是腐蚀了的腐肉,很恶心,更恶心的是还有继续向外延伸腐蚀的样子,酸臭味和大堂里面的味道惊人的相似。
老头听到“毒龙蜥”时,眼神一闪,看向阿北的眼神起了微妙的变化,但很快就遮掩了过去。看着阿北手背和脚背上伤口的玄易不在意,有些拘束的想藏起自己脚丫子的阿北没有注意。
“这,有点麻烦。”玄易皱着眉,低头看两处伤口。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沾上的。”阿北突然就感觉到一股压力,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直接坐在椅子上,想要把鞋子穿上,却被玄易阻止。
“需要处理一下,走吧,回房间。”玄易盯了伤口片刻,沉着脸拉阿北回了房间,阿北直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在她的印象里,玄易一直是一个很冷清的人,难道她这伤口真的很麻烦?
阿北抱着腿,看玄易在那里架着药鼎忙活,一脸的不自在,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床,玄易的床上本来很干净,现在却一塌糊涂,怎么说自己在外面打了一场,身上也沾染了些灰尘泥水。
从药鼎中刮出一层黑乎乎的东西,玄易走过来,此时他身上的那股子让阿北感觉到压力的气势已经收敛了。
“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啦。”阿北缩缩脚,身子也往后面移了移。
“毒龙蜥的毒不算太厉害,但麻烦,一不小心你的整个脚就废了。”玄易伸手箍住阿北的脚踝,感觉到阿北还在抵抗,眯着眼微笑道:“你是想让我动手还是你自己乖乖的。”
阿北看玄易不像是开玩笑的眼睛,只好放松下来,阿北的脚丫子小巧秀气,脚背上那块腐烂掉的皮肉,就像白雪地里的一滩烂泥,丑陋不堪。
玄易捧着秀气的脚丫子,伸手在伤口处按了按,黑色的血水流了出来,阿北却没有任何的感觉,这让她感觉到了不妙。玄易舀了清水浇上去,凉飕飕的,不自不觉就蜷起了脚趾。
阿北轻轻动了动,玄易握得更紧了,温热的五个手指裹着自己的脚丫子,阿北脸颊悄悄爬上了一抹粉红。还没有陷进自己的遐想中,脚上的灼热的感觉就把她激了一个寒颤,灼热过后是清凉,没有不适的感觉,就是越来越痒,阿北又动了动脚。
“别动。”玄易移了移手掌,落到脚踝出,阿北盯着那只握着自己脚丫子的手,眼神越来越恍惚,脸上的温度缓缓升高。渐渐的脚踝也变成了嫩嫩的粉色。
玄易扯了块布,包上,抬头看阿北躲闪的眼神,一愣,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脚丫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手伸过来。”玄易微摺眉头,阿北把手伸过去,手背上的伤比脚上的轻了很多,很简单就清理好了,也包上了白布。
“谢谢。”阿北低声说道,垂着脑袋看手上和脚上的白布,红透了的耳朵泄露她现在不平静的心里。
“不用谢。”玄易眼神闪烁。
玄易出了房间,站在屋檐底下,仰头看倾盆的大雨,思绪一会儿回到曾经的辉煌时代,回到那个众多天纵奇才争领风骚的时代,一会儿又回到了玄易少时的艰辛,回到玄易苦苦挣扎的宗门生活,回到玄易为了脱离控制拼命运筹的时候,最后回到了现在,就好像走火入魔,乱了的心神疯狂涌动,一个灵魂内精神思维的共鸣,也是最后的融合。
阿北趴在床上,滚了两圈,似乎这样可以把自己烦恼的东西甩出去。因为她突然发现,玄易对她来说,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不同于北堂煞,不同于死去的陆生,不同于朱垣,他是她心里另一种情绪,感情的代表。
看着手上包扎的白布,阿北嘴角缓缓翘起,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到愉快,静静的感受着脚背和手背上痒痒的感觉,感觉着心里面羽毛一样拂动。然后无声的笑了,笑自己耳根子软,笑自己纯情,被这样小小的一件事情就感动了。
玄易回神,听到房间里面阿北渐渐平稳的呼吸,心中不由讪笑起来。
老头看着两个人又出去了,阿北身后跟着那只看着很凶恶的叫小怪的大狗,上次阿北受伤回来,那只大狗就一直跟着。
“嘎啊!”老乌鸦从后院跑出来,翅膀呼扇呼扇个不停,猩红的眼珠子看着老头,垂涎三尺。
“知道了知道了,看着又不能吃,想吃又不敢吃。”老头眼中微弱的惊惧闪过,摆摆手,又看了看外面,回到大堂。那股酸臭味越来越浓郁,老头眼睛瞬间亮起来,兴奋的搓搓手,走到上首位置,拍拍椅子后背。
“轰隆隆。”大堂正面的那堵灰扑扑的墙画,亮了起来,浓郁的血腥气飘了出来,香甜的味道让老乌鸦兴奋的“嘎嘎”叫起来,老头,深吸口气,似乎突然就充满了精力,整个人身上的腐朽之气变得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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