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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少女(2/3)

作者:张静凡
简洁而透明,所有的人都如同上好发条的机器一般工作、学习,整个世界显得无比单调而乏味。可是当夜幕降临时,一切都改变了。原本清晰的世界,在夜色的笼罩下,忽然都变得神秘了起来,周围原本正常的一切,在这一刻也散发出无穷的诱惑力。

这就是夜,所赋予的魅力。

某些学生,因为放学补课的原因,一般要到八点才能回家,而一些住得比较远的学生,十点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而罗诚家因为经济的原因,这类的补课,或是一些才艺课程,则是从来都没有上过。让罗父感到欣慰的是,即使罗诚一次补习都没参加过,学习成绩仍然名列前茅,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对罗诚而言,他这辈子也没试过在晚上八点以后还不回家,更别逛夜市了。

上一次凌晨时跟踪李莎莎,是罗诚长这么大唯一一次夜晚外出的经验。但那时候他只顾跟踪,哪里有心情去好好体验夜晚的世界?虽然比一般的少年人早熟,但他始终不过是个十六岁的鬼罢了,所以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对他这样的年轻人而言,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只花了一秒,因为深夜而有些昏昏欲睡的大脑就重新活了过来,原本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般而做出的宵夜决定,却让他此刻也变得期待了起来。

当他带着必死的决心将一串烤得发黑的鱿鱼塞进嘴里时,双眼不由得亮了起来。没想到这些这些卖相不佳的吃,竟有着出人意料的美味。

从,因为经济条件的关系,罗诚很少在外面吃过东西,都是由罗父来下厨。罗父的厨艺不能差,但也绝对不上好。他做出来的食物,只能勉强可以下口,吃了以后也不会闹肚子,只是要味道么,那是绝对跟美味沾不上任何关系的。

在总部则不同。吃的不是林逸清这个大师傅亲自下厨做出来的饭菜,就是郑思远烘焙出来当做下午茶的一些西式点心,就连郭竹,也会常常弄出一些不是人能吃得下的东西,惹得大家一阵吐槽。

当林逸清偶尔不想做饭的时候,众人就会干脆地打电话叫外卖,总而言之,总部的伙食之丰盛,实在是让罗诚这个穷人家的孩子大开眼界。用李莎莎的话来,加入组织只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罗诚就胖了整整一圈。对于这个法,他嗤之以鼻,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从那以后,他的食量就开始悄悄地变得了些。

跟林逸清做的如同艺术品的料理相比,这些吃则是绝对跟精致完全没有半点关系。但就是这样简陋的食品,却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独特风味,至少就罗诚而言,他很喜欢这种味道。用罗诚在书上看到的话来形容,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庶民的味道吧。

就像没吃过东西一样,每看到一样吃,不管是热狗、烤肉、臭豆腐、炸糕,还是最最常见的水煮玉米,罗诚都会如同挑战新鲜事物一般上前购买,全然不顾肚子已经撑得有些圆了起来。而早就吃饱的少女则只能默默地跟在身后,表情温柔。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才能从这个因为家庭变故而变得早熟的少年身上,看到一丝他这个年纪的孩应该有的影子。

终于,感觉自己再也吃不下的罗诚,拖着少女进到了一间咖啡厅,靠窗坐下。

由于已是凌晨十二点,咖啡店中的客人并不多,空气中淡淡的咖啡香气以及耳边舒缓的音乐,给人一种安静舒适的感觉。这让从家里出来后,就几乎没怎么休息过的罗诚感到一阵放松,身体陷入了沙发之中。

从没来过咖啡店的罗诚,对这里的环境非常满意。唯一让他略微不爽的,只有店员姐有些异样的目光。

这也不能怪店员姐,毕竟一个穿着普通,球鞋都洗得有些发白的少年,和一个就读于远近闻名的私立女校,学生非富即贵的少女,怎么看都是一个古怪的组合。更别提眼尖的店员姐在看到少女腿上的伤痕后产生的诸多猜测了。

罗诚当然知道对方的怀疑,只是他懒得解释什么罢了。

“两位,请问需要点什么?”出于礼貌,店员姐还是过来询问了,但眼睛仍然对着罗诚打量个不停。

“一杯拿铁。”就像完全没有看到对方的眼神一样,罗诚微笑道。还好在组织里,因为郑大叔老是会泡咖啡给大家喝,多少学到了一些知识。要是换成一个月前连咖啡都没喝过的自己,是绝对不出“拿铁”这个名词来的。

“一样。”少女微笑着将菜单还给了店员姐。

“两杯拿铁,这样的话您一共消费……”接过菜单,店员姐盯着罗诚报出了一个绝对会令穷学生心脏一跳的数字。

看着店员姐的眼神,不知为何,罗诚突然升起一股想要作弄一下的心情。他摸了摸口袋,有些懊恼地道:“啊,我的钱好像没有带够。”

“没关系,我来付吧。”少女微笑道。在罗诚请她吃宵夜的时候,她就有了投桃报李的打算。

见到这样的情形,店员姐露出了果然如此的鄙夷表情。

“不用。”却没想到罗诚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对店员姐道:“姐,这里应该可以刷卡吧?”

望着店员姐红着脸离去的背影,心情大好的罗诚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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