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平脸色一变,开始听到的就是这种声音。正要提醒朱医生注意些,就听胖坨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咕噜了几声后,忽然生涩地说道:“我怎么了?”
“你已经没事了。”朱医生赶紧先安慰着,试探着问道:“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
胖坨仍是呆滞地瞪着双眼,仿佛还没从遥远的睡梦中清醒过来。空洞的眼神好像穿透了朱医生的身体和房间内雪白的墙壁,正遥望着未知的黑暗。
赵四平悄悄地走上前来,他此刻已经确定胖坨是清醒过来了,现在应该跟自己当时一样正处于还没回过神的状态。当下完全放下心来,伸手在胖坨眼前一晃,学着医生的口气道:“看这里,看这里,能不能看到我的手?”
胖坨呆呆地偏了偏头,傻傻的目光落在了赵四平脸上,顿时一动不动起来。朱医生本想让身边这个只会添乱的家伙安静些,但看到胖坨一副呆傻的样子,心里不由一叹,暗道,“算了,让这家伙搅一搅也好,说不定能刺激一下周钢,让他有点反应。”
三个人就这么同时安静下来。
过了半晌,朱医生退了两步做到了身后的病床上。赵四平正觉得自己在胖坨对面这么半蹲着难受得很,见状也准备起身先坐到床上去。忽然就看见对面胖坨眼睛眨动了一下。不由得心头一喜,“有动静!”
只见胖坨呆滞的眼中逐渐有了一丝清明,脸上紧绷的肌肉也缓和了下来。接着眼珠左右动了动,眼中光彩一闪,脱口而出:“四毛!”
“胖坨!”赵四平大喜,猛地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在胖坨肩膀上。
“诶、诶,轻点轻点。”一旁的朱医生赶紧站起来制止赵四平的动作,“他刚清醒,不要刺激他,让他自己缓一缓。”朱医生急忙道。
“哦,哦。”赵四平恍然,尴尬地退后两步。嘴里急切地问道:“胖坨,你怎么样,清醒了没?”
胖坨缓慢地转了转脑袋,抬了抬胳膊,挺了挺腰,喃喃地道:“我这是怎么啦?四毛,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你跟我一样都昏迷了,被送到医院来的。我也是早两天才醒过来。”赵四平解释道。
“昏迷了?!”胖坨满脸疑惑。
“对,你们送进来的时候都昏迷了。”朱医生接口道,“你刚醒来,不要多动。来,感觉下,身上有哪里不舒服或者特别难受的地方吗?”
“难受?”胖坨迟疑着重复了一遍,忽然伸手向脸上摸去,在左眼睛上按了按,嘴里猛地“嘶”了一声,倒抽了口凉气。面容扭曲地说:“医生,我这里非常疼。”
“这里?!”朱医生疑惑地凑近了一瞧,只见胖坨整个左眼眶不知何时泛起了一圈淤青,眉骨附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一圈狰狞的鼓包。“这是怎么回事!”朱医生震惊不已,人昏迷在床上怎么会出现这种明显是被硬物打击的伤势?房间内貌似没有其他人呀。
心中疑惑,不由得偏头看向身旁的赵四平。只见这家伙东张西望地在床上搜寻什么东西起来,嘴里喃喃自语:“我手机到哪去了?”
第二天,闻讯而来的贺主任照例给胖坨做了检查,同样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对于他脸上的淤青伤,贺主任只能表示无法解释。周茵宝本想就此事跟医院高层讨论讨论,毕竟自己的弟弟是睡在医院里被打了个熊猫眼,但在赵四平不遗余力的劝说下,还是恨恨地作罢。在医院继续观察了一天,第三天一早便办理了出院手续。
这天,赵四平从家里吃了早餐出来。寻思着胖坨在家也呆了两天了,按他的脾气肯定是无论如何都呆不住了,自己正好叫他出来去街上走走。昨天晚上马老大打电话过来,问自己跟胖坨的恢复情况,说他今天回县城,自己两个要是没事的话,就过去跟他一起吃个午饭,算是庆祝两人大病痊愈。
赵四平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这马老大平日里对手下呼来喝去的,时刻端着老大的架子,花起钱来更是精打细算,不见任何大方姿态。但自己两个这次出事后却是颇为照顾,很有长辈风范。赵四平暗自揣测,自己两人在马老大心中的地位应该是不低的,这哼哈二将的名头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
沿着民胜街往南走了约有二十来分钟,转入左边一条小巷,弯弯绕绕地穿出去,前面已是一条不宽的马路。路边尽是些三层四层的各式小楼,这些楼都是本地住户在自家地皮上盖起来的,有新有旧有高有矮。胖坨家就是斜对着巷口那栋贴着明黄色墙砖的三层小楼。
地皮是老周家祖上的基业。楼是五年前周茵宝出钱拆了老周家原来那二层破楼新盖的,里里外外一共花了差不多三十五万。在周边动则十来年甚至数十年房龄的楼群中,显得格外的时尚大气。周茵宝当时不无得意地说,这栋楼就是以后胖坨找媳妇做新房,都是绝对够档次。
赵四平此时正站在小楼对面的马路边上,仰着头扯着喉咙喊:“胖坨,胖坨。”
众所周知,赵四平来这里找周钢,不管是穿着开裆裤还是长衣马褂,从来都是用喊的。而且从不分时辰。不论是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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