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挤到近前,赵四平已经感到了不对劲。人群里那个粗浑的吼声,怎么那么像胖坨的声音?
当下不敢怠慢,把围在外面的人群强横地扒开,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眼前是一个酒吧里的卡座。
卡座是沸点酒吧比较受欢迎的座位。私密性比散座强了许多。不仅有一张舒适的长沙发,沙发前还放着一个大理石的茶几,适合多人喝酒或带有商务性质的招待。只不过这些卡座都附带有基本的消费,从六百八十八元到一千二百八十八元不等。普通人一般是消费不起的。眼前这张卡座正对着舞池,算是比较好的位置,赵四平估计最低消费只怕都要千元以上。
此时,胖坨正一脸怒容地站在这个卡座前,似乎刚吼完,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细狗和小龙满脸焦急地站在他两侧,一个劲地拉着胖坨的手。
“怎么回事?”赵四平两步走上前,拉过一侧的细狗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细狗见赵四平回来了,大大松了口气,有些急促地说道,“我正在座位上喝酒,听到这边有吵架的声音,就过来看看,哪里知道是炮哥在这里跟人吵起来了。”
“什么事呀?”赵四平有些奇怪,凑到胖坨身边问道。
“他妈的,老子正在这里跳舞,这家伙无缘无故地要老子走开点。”胖坨气呼呼地说道,“真他娘的气死老子了。”
“我靠。。。”赵四平也不由得有些错愕。这他妈的是哪来的傻鸟,还真以为坐了个卡座这个场子就是他们家地盘了?
打眼往卡座里看去,只见卡座里坐着个二三十岁的青年人。皮肤白白净净的,脸上戴着副细框眼镜,看模样挺斯文的。青年人旁边一左一右各坐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脸上都画着浓浓的烟熏妆,此时都靠在青年人身上边不紧不慢地抽着烟。
青年人显然喝得有些高了,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冲着胖坨等人不断地点着,嘴里兀自在喃喃咒骂:“你们给我等着。。。有种你跟我在这里等着。。。看我不干死你。。。给我等着。。。”
“他妈的,一个酒醉疯子。”赵四平鄙夷地撇了撇嘴,冲胖坨道,“算啦,一个酒醉鬼,没必要跟他计较。”
“是啊是啊”细狗和小龙也在一旁劝道。
“哼!”胖坨余气未消,狠狠地哼了一声。两人其实也就是语言上有些冲突,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动作。而且貌似胖坨气势上完全占了上风,发泄了一通也就罢了。
这时,酒吧的保安也匆匆赶了过来。见事情已平息,保安们将围观的人群赶了赶,也就各自散开了。
赵四平几人走回自己的桌重新坐下。赵四平见胖坨仍有些气愤的样子,把头凑过去在他的耳边低语道:“**的就是看中了那小子身边的妹子,想凑过去捡点便宜,别以为老子不知道。”
胖坨闻言瞪大了眼恶狠狠地看着赵四平,一副就要翻脸的样子。赵四平满不在乎地拿过酒瓶喝了口酒,老神在在地瞅着胖坨,毫不示弱。半晌,胖坨眼中的狠色软下来,脸上极快地露出一个猥琐的荡笑,居然还冲着赵四平眨了眨眼睛,模样欠扁之极。
四个人嘻嘻哈哈地又喝了会酒,酒吧里的气氛在的推动下逐渐到了今晚的最高潮。按照惯例,放完这首略带抒情的歌曲后,就会熄掉大厅内的主要光源,只留下舞池上方的那个水晶灯和四周为数不多的一些小射灯。然后开始今晚最后的嗨歌专场。届时酒吧内所有的人都会挤到舞池里尽情地扭动,发泄身体里最后的狂热。
这个时候当然也是像赵四平和胖坨这类热衷于吃豆腐占便宜的人最佳的表演舞台。
几人都在座位上摩拳擦掌,力求等会占据舞池里的最佳位置。众人的脑袋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舞池边高高的台,静候这哥们打响冲入舞池的第一枪。旁边桌有性急的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时刻准备着冲入舞池中央。
就在赵四平他们满脸憧憬期待的时候,胖坨脸色忽然一变,猛地一偏脑袋,将左手往上一挡。就听“啪”的一声闷响,还没等赵四平几人反应过来,飞溅的玻璃渣子就已经稀里哗啦地溅到了他们脸上。
“什么情况!”赵四平猛地转过头看向胖坨。
只见胖坨这时已经顺势一个侧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个酒瓶“呼”地一声擦着他的身子砸下,在大理石桌面上“啪”的又一声脆响。纷乱的玻璃渣更加急速地四散开来。
赵四平下意识地抬手挡住面门,只感觉手掌传来几下疼痛,应该是被玻璃渣子溅到了。
赵四平转身从凳子上站起来,就着头顶昏暗的灯光,他已经看见有三个人正围着胖坨拳脚相加。另有两个人站在一旁伺机而动。两人手上都拿着半截酒瓶,正是开始那两下突袭的罪魁祸首。
“啊!”旁边这时才有人看到这边已经发生了殴斗,惊惧地叫了出来。马上,周边几桌客人大惊失色地四散开来。赵四平他们这桌四周马上空出了老大一块空地。
“他妈的,住手!”赵四平一声大吼,就要作势上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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