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t's your meaning?”谢尔盖愣愣地呢喃道,“什么意思,没有效果?”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起来,银灰色的眼睛里满是不相信。然而文玢安抚地摸了摸她的手指,垂下眼睫说道:“没有效果,甚至引起了自身免疫反应。所以恐怕还得用化疗或者免疫抑制的方式停掉作用。”
谢尔盖似乎是不由自主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然而随即便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过用力,连忙放开。
“化疗可以,免疫抑制不行,不仅仅是细胞的问题,目前的免疫抑制剂达不到效果。”谢尔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端粒酶发挥作用只是在造血干细胞,可以试试反义,一定能行的,我现在就去——”她说着便要起身。
“别,谢尔盖。”文玢拉住她的手,苦涩地笑道,“用不着反义,反正也是要化疗的。”
“化疗?!”谢尔盖紧皱着眉惊呼道,“你现在这样子怎么能承受化疗?!你最近查过血么?肯定查过,那么你大概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就连从外表上都能看得出来——你不能去化疗,杰德,如果是自身免疫还是试试反义吧,那帮庸医会害了你……”
“肝部恶性肿瘤,转移到肺,已经是晚期了。”文玢故作平静地说道,声音里的颤抖却连自己都无法骗过,“我的药已经在我自己身上失效,无论如何,我只能接受化疗了。”
什么?晚期?!转移?!失效?!
这话如一道晴天霹雳,把谢尔盖·弗拉基米罗维奇·帕夫洛夫震在当场。她握着文玢的手腕的手指松了开,那双银灰色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她,似乎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只是一瞬间,泪水便从那双锐利而漂亮的银灰色眼睛中涌出,滴落在文玢的手背上。起初是温热的,后来随风一吹也变得冰凉。然而那双眼睛却依然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似乎想要通过对视证明她是错的,她是在骗她。
“就是这样了,谢尔盖。”文玢淡淡地说道。看到谢尔盖这么震惊而悲痛,似乎她自己对于命不久矣的绝望也变得淡了些。
她想到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爱她的人。她的父母,继父母,还有埃尔温、谢尔盖、埃德加,还有阿瑾、多那(ona,文玢的非亲哥哥)、萨米(ammy,文玢的异母弟弟)和希尔。还有那么多她爱的人,这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那些高贵而脆弱的灵魂,还在等待别人的拯救。
她觉得哪怕是为了他们,她也要活下去。而倘若她不得不死去,知道了他们的存在或许也是一种安慰。
然而谢尔盖却突然伏在文玢身上痛哭起来。
手指攥着病床的白色被子,那年过五十的伟大进化论学家就像个孩子一样,如泉涌的眼泪浸湿了文玢单薄的蓝色病号服。她紧紧地抱着文玢,像是怀抱着世界上的最后一件宝物,此时谁也不能从她手中夺走。
这是她的杰德啊。全世界唯一的、无可替代的杰德,具有人类中最敏锐的头脑、最聪慧的灵魂的杰德,曾经是她的学生、她的情人而现在早已成为更出色的分子生物学家的杰德,是剩余的整个地球都不能与之相比的杰德……
怎么能够容忍呢,实在无法容忍啊。这愚蠢的世界啊,它怎么敢妄想把杰德从她手中夺去,它不知道杰德的存在对于所有人类是怎样的幸运么?它怎么会这么无可救药地,想要抛弃它现在最需要的人之一?!
最伟大的分子生物学家在遭受折磨,而那些管别人闲事儿、吃干饭的蠢货却各自活得开心!那些生活在北京的人,眼睛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等到晚期才治疗?!如果他们尚且还有眼睛,杰德的病情早就发现了,也不至于拖到晚期!
这世界,真是狗娘养的!真是狗娘养的!!!
(注:本文设定仅人类有基因突变引起的两/性分化颠倒现象,而其他哺乳动物的两/性分化都与现实世界等同)
上帝就是一头蠢驴!!!
谢尔盖猛然间抬起头,还带着满脸泪水地恶狠狠地说道:“我杀了她们!那帮狗娘养的!我要和她们决斗!”
“谁?”文玢连忙拉住她,这个动作对于她现在的体力而言实在是困难,然而谢尔盖却主动地停下了任由她拉着。
“还能有谁?!狗娘养的净化派!”谢尔盖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不是她们,你用得着回中国吗?!我一定要和她们决斗,她爹的,我马上就回莫斯科准备子弹——”
“你冷静!谢尔盖!”文玢吓得差点儿没有跳起来,猛地直起身却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谢尔盖连忙扶住她:“怎么了,杰德?别着急,亲爱的,你在这儿好好地等着我,我杀了她们马上就回来看你,这样你也能死得安心了!”
“谢尔盖!”文玢喝止她道,“你杀不了她们。而且你自己会死的,甚至死在我前面。”
“那不是正好!”谢尔盖高声说道,“让我和你葬在一起吧,反正也来不及再结婚了!也让全世界看看那帮极端基督教组织能够猖獗到什么程度——这回可是狠狠打梵蒂冈的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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