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红楼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因为楼内一间厢房不知何时起的火,当发现的时候,已经引至两间,而且火势仍在不断蔓延,一些想要救火的人刚一接近火源,便被几个汉子击昏,人们再也无心欣赏花魁大赛,烟雾夹杂着惊慌的哭喊声,人群开始四散奔跑,唐简抽出门外的一些官兵进行杀戮阻拦,结果适得其反,现场更加骚乱,接着发生了大批百姓与官兵的械斗场面。
廖大勇与手下们夹杂在人群中,进行四面八方的突击,楼外那些守卫们早已被人流冲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得放弃了阻拦。
珊瑚则随着出逃的人流大军,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翠红楼,然后独自一人蹦蹦跳跳地往瘦西湖走去。
今夜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在瘦西湖桥的角落边上,一位倚靠在桥边站着的光头乞丐,抓起一片肮脏的菜叶咀嚼着,而后像往常一样,出神地望着半空中的那一轮明月——这十年来他长期乞讨于桥边,为的就是看到这轮明月。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在哪里看不都是一样的,为何还要费这么大的事,日日跑至桥边来看?难道此人是疯子?
没错,他便是被扬州人人戏弄、耻笑的“疯和尚”——玄光大师。
“疯和尚”对着月亮注目了许久,黑糊糊的脸上渐渐地流露出一种伤心失望的神态,他无力的坐了下去,思绪回到了十三年前的场景……
井邢寺陡峭的玉双山山峰上,一日,天空布满了奇形怪状的云层,放眼望去,仿佛一条巨龙正被八只凶猛的怪物围攻撕扯,夕阳的余晖斜射在天空中,那孤独的云形巨龙被映照得浑身通红,仿佛伤痕累累流尽了鲜血,但它仍未散去,而是傲然挺立于四周包围的怪异乌云之中,显得格外的悲怆与沧桑。
三十五岁的玄光大师与师兄玄慈大师共同盘坐于山峰之巅,紧张地注视着云层的变化,二人不断的加快着木鱼的敲击速度,同时大声高吟着《金光明经》,他们额头沁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水,他们内心万分焦急,却仍不放弃苦苦的支撑,他们只期盼着夜幕尽快的降临,因为只有夜幕降临、皓月点亮天空的时候,才能驱散这八团乌黑的怪云,才能化解神州大地的一场浩劫。
天空中的云形巨龙仿佛又恢复了一些生命力,它猛然冲天而起,伸出利爪扑向了身边最近的一只巨熊怪云,瞬间撕碎了巨熊怪云的双脚,巨熊怪云负隅顽抗,陡然轰出双拳打在了云形巨龙的身上,云形巨龙踉跄了翻了个筋斗,身形还未停稳,周围的虎形乌云、蛇形乌云、碗形乌云、青蛙乌云、鹰形乌云牛形乌云、瓢虫乌云已经疯狂地扑了上去,它们欲将云形巨龙压制在铁蹄之下,然后再分食之。
紧急关头,云形巨龙身形一变,忽然凌空施展了一记飞龙摆尾,身形不灵活的牛形乌云、瓢虫乌云、碗形乌云来不及躲闪,被抽打了个正着,皆翻滚了出去,巨龙迅速掉转龙头以一双粗壮有力的龙角,挑飞了蛇形乌云,云形巨龙似乎胜利在望……
可是这一连串的反击,使受重伤的云形巨龙体力严重透支,它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继续展开进攻。
长达五个时辰的巨大消耗,使玄光、玄慈两位大师再也坚持不住,二人皆是狂吐了一口鲜血,随后倒在了地上,一动不能动,只得愤怒地看着天上的那八团乌云。
没有了木鱼的敲打祝福,没有了诵经的咒语相助,云形巨龙在空中游动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它勉强扑翻了刚站立起来的碗形怪云,终于坚持不住倒了下去。鹰形乌云见状大喜,一个俯冲攀住了龙头,青蛙怪云也一个大蹦踩住了龙尾,蛇形怪云见机不可失,顺势缠上了龙颈,虎形乌云则得意洋洋慢慢走到了云形巨龙的身前。
云形巨龙已无力还击,它高昂着龙头,毫无惧色地蔑视着虎形乌云一步一步的到来,虎形乌云狞笑着,张开巨口咬住了云形巨龙身上一段薄弱的躯干,只要它这一口下去,云形巨龙必定一分为二,一命呜呼。
可是——云形巨龙没有死,它得救了。
是皓月?没错,是那一轮明亮的皓月及时出现了,那虎形乌云还未来得及咬下去,便已被皓月冷淡的银光刺成了一团黄烟,那七团乌云见势不妙,刚想逃匿,瞬间也变成了黄烟——皓月的光芒如同一张大网,牢牢得将它们困于网中,又怎么可能让他们逃脱?云形巨龙亲昵得依偎在舒适的月光中休憩,感激地看了看山峰之上的玄光、玄慈两位大师,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便游走了。
刚刚经历的一场生死大战顷刻间荡然无存,仿佛什么事情也未发生过。
只要再经过半个时辰的月光照射,这些乌云将会彻底地烟消云散,玄光、玄慈两位大师终于长长得舒了一口气。
恬静的月光下,玄光、玄慈两位大师默默运起“万月圣功”——这种功法本身便是以月光为能量基础。他们舒适地吸收着月之精华,而月亮仿佛特别的眷恋他们,撒向他们的月光更加明亮温暖了,他们伤势恢复得很快,一炷香的功夫,二人已可以坐起身来,他们兴奋而又虔诚的对着月亮拜了拜:“阿弥陀佛,我们华夏神州得救了,感谢上苍,感谢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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