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四年二月二十日,贵妃幽氏触怒圣上,被贬出宫,入清凉山礼佛清修。随行的只有染雪一个丫鬟。
春寒料峭,加之这几日的殚精竭虑,璇玑一出长安便染了病。无奈送行的两个黄门不敢拖延,着急赶路,结果刚过了黄河进入晋国境内,璇玑就病倒了。大夫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再赶路了,马车颠簸,她根本受不了。
无奈,只得暂时歇在了潞州的一间客栈。然而只歇得两日不到,其中一人又要催促上路。璇玑知道他是受了辛氏的好处,知道与他废话也没有用,便命染雪收拾好东西启程。
潞州郊外,一辆疾驰的马车里不时传来女子的咳喘,似乎病的很严重。
二月底的晋国仍然十分寒冷,马车疾行带起的风嗖嗖的钻入车内,冻得人瑟瑟发抖。
染雪见璇玑如此辛苦,终于受不了,拍打着车厢大喊道:“停车!停车!你们没听见娘娘咳嗽成什么样了吗!这么冷的天,跑那么快做什么!”
“姑娘,我们也是奉命呀,如果不能及时赶到,皇上和淑妃可是要怪罪我们的呀。”两人置若罔闻,继续飞快的赶车。
染雪一狠心,从马车上滚了下来。
两人见此大惊,才不得不勒马。“诶哟,真是丧门星。你敢耽误爷们的时间,是不是不想活啦?!”
璇玑吓坏了,不顾身体的虚弱,撑着下车去看染雪。只见她身上多处擦伤,咬牙忍着疼痛。璇玑心酸不已:“傻丫头,不能这样,以后绝不能这样。”
“没事的,娘娘,一点也不疼。”
“快上车。”其中一人怒喝道。
璇玑起身轻蔑的看向那人:“他日明德宫必亡,你若想死,就只管让本宫牢牢记住你这张脸!”
果然那个黄门有些犹豫,可另一人却不肯就范。“娘娘现在都到了晋国了,还想着长安的事情呢?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去了,我们怕您作甚?”
璇玑还欲再,却见前面官道上马蹄尘渐起,为首的正是炎玉。身后的几个武士二话不,上前就押了那两个黄门。
“夫人!属下奉晋王殿下的令,来接您回晋阳。”炎玉勒马,对着璇玑爽朗一笑。
璇玑莞尔。“将军别来无恙。”
“夫人!晋王殿下命属下先行一步,殿下就在前面不远处。”
他也来了?璇玑不知道该什么,她这一走,那长安该怎么交代呢?
炎玉发现了染雪的不对劲儿,“染雪姑娘这是怎么了?”
“他们是辛萝的人,马不停蹄的赶路,我已身染重病,染雪为了让他们停车,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炎玉命一人带着染雪先回去就医,转身走到那两人身边,掰开其中一人的嘴,强行喂了一颗药丸。炎玉沉默片刻,只见那人疼的哭爹喊娘,不一会儿便死了。
另一人见此情景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一昧地求饶。
炎玉同样强喂了一颗药给他。“晋王殿下叫我告诉你,这蛊毒的奇效你也见识过了,是要选择死便回宫告诉你的主子,如果你要选择生,殿下想听听你怎么?”
天寒地冻,那人竟冒出豆大的汗珠。“的把娘娘送到清凉山了,送到清凉山了。”
炎玉一脚踹翻那人。“什么娘娘!”
“的错了的错了,是夫人,是夫人。的的兄弟是着了风寒去的,是着了风寒去的。大人放心,的什么都不敢跟皇上和淑妃。”
“晋王殿下还让我告诉你,这蛊毒是谁下的谁才能解,所以你不要指望长安有人能帮你解毒,辛太妃纵使是湘西人又如何,不知下蛊的配药,便解不了你的毒。在宫里,随时有人监视着你,若是你敢有任何想法,便叫你死的很惨!”
“的明白,明白。”那人不住地磕头。
“滚。”
那人得令后头也不敢回的赶紧跑了。
“夫人,请在此稍候片刻,殿下很快就来了。”染雪受伤他们可以直接把她送回去,却没料想璇玑病重。她是晋王心中挚爱,他们皆不能近身。
“好。”璇玑虚弱地靠着一棵树坐下,裹紧狐裘,微微闭上眼睛休息——晋国,真的好冷。
约莫等了一刻多钟,马蹄声越来越近。
璇玑睁眼,只见那人身着藩王常服,玉冠束发,策马向她而来,刀刻出来的精致容颜渐渐清晰。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下马来到她身边,手抚上她的脸蛋,皱眉道:“怎么烧的这么厉害?”
璇玑努力向他挤出一丝微笑,示意自己没事。
炎玉见璇玑此刻很是气色不好,“殿下,我们回潞州吧,她这个样子怕是不能长途奔波。”
宇邀拉过璇玑的手腕为她号着脉,看着咳喘不止的她,他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炎玉正纳闷晋王犹豫什么,却对上了宇邀紧张的神情:“炎玉,我们要马上回晋阳!”
“殿下。。”
“炎玉,你看她的样子,像不像当初父皇的风寒症状!”
宇邀一语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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