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这天,昭阳殿上下忙进忙出,贵妃的分娩就在今日了。
承爵一下了早朝就赶到了昭阳殿,不住地在外来回踱步,直到晌午,紧闭的宫门方才打开。思彦出来道喜:“皇上,皇上大喜呀。娘娘为您生下了三皇子啊。三皇子重五斤九两,是九五之尊啊。”
承爵闻言大喜:“哈哈哈哈。赏!传朕旨意,昭阳殿阖宫赏一年的俸禄,太医院人人加爵一等。封贵妃幽氏为皇贵妃,立三皇子为,先暂封为江东王。”
璇玑在屋内就听到了外面承爵的话。江东王,不是太子。璇玑莞尔,心下庆幸自己还好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否则今日必气愤不已。太子之位,她希望由晋王——孩子的生父来封。她一昧地遐想失神,却连承爵进来都不曾施礼,好在他今日高兴,不曾计较。
“璇玑,你知道吗?你果真给朕生了个男孩。他是朕的三皇子,是朕的儿子!”
“陛下。”她笑的恰当好处。
“朕要大赦天下。”
“皇上又笑,臣妾的儿子岂敢与皇长子比肩。”
“怎么不行?!朕行就行!朕要给他起一个好名字,朕要好好想想。”他要起一个可以寄托他的期望,寄托大宣希望的名字来给这个孩子。
“皇上,能否让臣妾来取。”璇玑并不想让承爵为她的孩子起名。
“看。”
“臣妾的名字取得虽然简单,但还请皇上务必准许臣妾来取。”
他见璇玑如此认真,思虑着不必为了个名字与她较真,便准了。“朕答应你。”
“就叫他宇朔吧。朔者,新月也,冬也。这孩子生于正月初一,与朔有缘。”
朔者,北方也。她心心念念的,只有身在北边的那个人。
“好,取得好。朔乃有凌晨、起始的意思。我大宣刚平定了突厥,必将进入一个新的盛世。三皇子就叫宇朔。”
“谢皇上。”璇玑虚弱不已,但仍坚持俯身跪下。
三皇子的周岁礼,璇玑求了皇上,倾天下之力为朔儿过这第一个生日。承爵命各国藩王前来朝贺,但晋王却称病不前。这一天,璇玑从早盼到晚,从心起到心死。
入夜,哄朔儿睡着,璇玑独自一人站在窗前,似在望着什么,连眼泪落下也不知觉,仿佛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非但不来,就连送来的贺礼也是草草准备。可见,他是真的恨了她,是真的不打算要朔儿了。
两年后。孩子长得格外快,宇朔已经三岁了,生的极好看却格外调皮。春风拂柳,璇玑带着朔儿在御花园玩耍,朔儿跑的好快,她几乎要跟不上他,只得关切的喊他:“朔儿,你慢点跑。”
宇朔闷了一个冬天,好不容易能出来玩,像出笼的鸟一样,哪里顾得上听母亲的话。三下五除二爬上了一处假山。
“朔儿,下来!”璇玑心提到了嗓子眼。
“母妃,没事的。”冲着璇玑微微一笑,便继续怕他的山。
璇玑不禁失神,这孩子还这么,神态却像极了他的父王。若是长大了,可怎么好?还好这两年承爵的身体每况愈下,希望朔儿能早日登基。
正在遐想,儿子却已经爬到了最高处,璇玑手心里都是汗,却不敢叫他怕分了他的心。突然,朔儿脚下一滑,跌落半空。碰巧一人飞身而过,稳稳的救下惊魂未定的朔儿。
璇玑吓坏了,不顾一切地跑过去,紧紧把朔儿搂在怀里——这个孩子,是她的命啊。
“璇玑。”
是熟悉的声音,璇玑这才顾得上去看来人,眼中不觉带了一丝失望,施礼道:“信王殿下。”
宇樽不由得一丝苦笑。“很失望是么?不是三哥,而是我。王奉命归京,还不知是福是祸。”
“信王殿下不要乱讲。”璇玑心慌。“朔儿,快来谢五皇叔救命之恩。”
“三殿下不必言谢。”他这才好好端详起朔儿,不觉轻轻一笑:“璇玑,我怎么看不懂你了。”
“信王殿下何意?”
宇樽避而不答,反而问道:“你们是要去赏春吗?本王知道西苑的桃花开了,很是好看,不知皇贵妃与三殿下可有兴致一观?”
“不敢当。那就随殿下同去。”
毕竟年幼,朔儿一会儿便忘了刚才的惊险,撒欢似的跑远了,璇玑却不敢再大意,让身边的人都去看着朔儿,自己的眼神则片刻不离开孩子。
“看得出你很在意三殿下。宇朔。”他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
“哪有母亲不爱孩子的道理呀。”璇玑镇定地与他谈笑。
“璇玑,你还要瞒我吗?”
“殿下此言何意?”
宇樽顿了顿,还是出了心里话:“三殿下虽然像你一样长得好看,但若像三哥,也未尝不可。”
璇玑闻言大惊,脸色煞白,“信王殿下不要乱讲。”
“这里无人,我才敢问问你。”他苦笑。“看来被我猜对了。”
“不,朔儿不是他的儿子。”璇玑阵脚已乱,只得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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