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璇玑照常等着承爵下朝回来,等了好久却等到了明禄来传话皇上去了明德宫,让贵妃娘娘不必等了。
明德宫正是宁妃的住所。
璇玑接过明德递来的珠盒,打发了他去,呆呆倚着门,微微有些失落。却鼓励自己微笑道:他是皇上,他总不能是自己一个人的。她打开那个珠盒,里面是一块洁白无暇的玉璧,上面篆刻着一个“惜”字。
是他的字迹,是他借着闲暇时间,自己雕刻出来的玉璧。璇玑握着那块玉璧,心里暖暖的:他还是爱着她的,她便可以包容他的一切。
第二日承爵来的时候明显忧心忡忡,心不在焉。
璇玑抿了一口茶,“陛下因何事心烦?来给惜儿听听。”没人的时候,他便唤她惜儿。这是他们俩的秘密。
“宁妃昨日告诉朕。”他低头,还是不忍出。“你好好的照顾身体好吗?答应我。”他抱紧她,“朕传了太医来为你诊脉。惜儿,朕虽然没有子嗣,却并不着急,朕等你,朕只想你能怀有朕的龙种。”
璇玑在他心口画着圈羞涩道:“那陛下等会儿可要让太医给我开一些易受孕的药。”罢便把脸埋在他怀里不做声。
他拍拍她滚烫的脸,命人传了太医进来诊脉,让太医开一些温和的药给她。
璇玑看得出来,虽然太医她没事,但承爵还是十分忧虑。等到了入秋的时候,她的肚子依然任何没有动静,他的焦虑便更明显了。
一日璇玑挑着一个合适的时候,终于跟他提了提善待废齐王起居的事情,没想到却惹恼了承爵。
璇玑已经很心的避嫌了,她从不主动提起齐王,只是私下里命煮雨她们偷偷去南苑看过几次。
今日提起一则是因为煮雨齐王的状况很不好,二则是因为有人上奏关于齐王的事情,她今日恰在议政殿陪伴他,正好借机一,没想到承爵还是恼了,狐疑的看着她:“你真的心里没有他吗?”
“承爵。”她一下子就红了眼圈,委屈中略带惊讶的看着他。
“好了,璇玑。”他拉过她。“朕要你的心只属于朕一个人,朕也会把心给你。你以后不要再提齐王了。”
“可是。”宇酌真的有恩于她,如今她贵为贵妃,却不能帮他任何。“他帮过我,我只要想到他在南苑受苦,我却锦衣玉食,我就很不安,一想起都很不安,承爵。”她泪眼汪汪。
“够了!”他一下甩开她的手。“你若心里没有他,怎么会想到他就不安?你跟朕在一起,还会不安吗?”
璇玑愣住了,她没想到一向对她温柔的承爵竟一下子发了脾气。伤心地别过了头。
良久听他:“璇玑。朕今夜要去阿萝那里。”
她听到这两个字险些没有站稳,眼泪忍都忍不住的落。“你在我面前这样叫她。”
“璇玑,我希望你能体谅我。我不仅是你一人的夫君,我还是大宣的皇帝。”他顿了顿,还是出了口:“你昨天刚来了葵水是吧。朕能理解你心情不好,你好好回昭阳殿想想,过几天朕去看你。”
罢就要走。背后却传来她的哭腔:“陛下是嫌我生不了孩子是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停了一下,又狠心离去了。
璇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了昭阳殿,一路上染雪连话也不敢,也不敢问,只让众人心伺候着。
晚上煮雨劝了好久,璇玑却不想吃饭,端进去的饭菜又如数端了出来。
这段日子承爵陆陆续续宠幸了不少嫔妃,她也曾一个人入眠,但往常承爵总会让明禄来告诉她,给她信心。从未像今夜这般痛苦的难眠。
她忍不住伏在床上隐隐抽泣,想要快点睡着,却睡不着。
不知何时,才带着满脸的泪痕微微入睡。却感觉有人在吻自己,她轻轻推开来人,迷糊地睁开眼,却被他揽入怀抱。“我错了,是我错了。璇玑,宝贝,我是真的怜惜你,我根本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你。越来越后悔,你原谅我好吗?”
她无声的哭泣着,手却抓紧了他的龙袍,想要让自己停下来抽泣。“承爵,你深夜赶来,我便知道你在乎我,对不对。”
他搂紧她。“我们再也不吵架了。朕有时难免为了朝政烦心,璇玑。朕想通了,就算你生不了孩子又怎样,照样丝毫动摇不了我们的感情!朕才不管什么后继有人的鬼话,谁朕的惜儿生不了孩子!”
璇玑感动,默默地抱着他,享受着此刻的满足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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