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雪晴淡定搅着碗里的汤水。
被抱着的肉团子好奇的伸长了短脖子,扭着头,雀跃看起热闹。
来人正是不请自来的八婶,很多事情经过她的大嘴巴,就完全变味了。而穷人家里是非多,虽然同一个村子,相隔也不远,雪晴一家鲜少跟她有来往,八婶以前也不屑上门,可现在却成了常客。
“你奶奶还在做饭啊,你妈她们回来没?”跨过门槛,讨人嫌的八婶刻意放缓了尖锐的嗓音问道,双眼发亮肆无忌惮打量起周围,双腿直接走上大厅。
“嗯,还没,有什么事?”雪晴不急不慢抬头,视线掠过八婶,打量了一番同来的两个大婶,暗花半新的棉袄穿在身上显得很臃肿,脚踏的老旧布鞋鞋头磨得发白。
“过来问问招不招人,哎哟,真香啊,今天熬的什么汤啊,这风一吹来,把人馋的都流口水了”八婶深吸了吸鼻子,左顾右盼的。
“不知道要不要招人,等她们回来了,我到时帮你们问问”雪晴笑了笑,眉宇间的神情淡淡的。
“没啥,坐着等她们回来就是了,也免得跑来跑去”八婶毫不见外大步向前走,一屁股坐着墙下黑皮软沙发上,“唉,这沙发坐着就是舒服,我这一坐下就不想走了,你们愣着干啥,快坐下啊”颠了颠,左摸摸右敲敲的。
热情招呼着两个大婶,自来熟的八婶又羡慕嫉妒指着道“你们看,这些桌子,家具可都是上个月才添新的,就那张大圆桌和这沙发花的钱可抵咱们种一年的地了”
“吁,这么贵?”一个大婶惊呼道,神情多了丝紧张,局促不安坐了下来,生怕把沙发搞脏的似的。
“可不是,我都还没见过这么软的沙发,比家里的床还舒服”梳着辫子的大婶慢慢的坐了下来,长叹道,视线也落在了雪晴姐妹身上。
三个妇人一条街,宣兵夺主随意笑,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翻透屋顶的欢笑声,惹得肉团子拍起藕白胖乎乎的手,附和着。
“哟,这个最的吧,嗳,瞧这脸蛋,这嘴,长得真是乖巧可爱啊”梳着辫子的大婶视线落在肉团子手腕上的两只精巧的银镯子上,眼睛闪了闪,走了过来,坐着圆桌旁的靠椅上,拉了拉肉团子的手,和气笑道。
“这一笑,连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另一个大婶过来稀罕逗着七,搭腔笑道。
“天天大鱼大肉,有吃有喝的,怎会不胖”八婶摆弄着放在茶几上的算盘,捻酸带醋道。
雪晴似笑非笑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们一眼。
这一眼,让坐着旁边,梳辫子大婶讪讪笑了笑,后知后觉脸上火辣辣的红。
雪晴视而不见般摸了摸康宁的脑袋,笑道“快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二姐,你的药熬好了,奶奶问你要不要吃?”老四扶着门框,探出上身,喊道。
“呃”雪晴抬头,轻轻的摇了摇微沉的脑袋,“我一会再吃”,有云道药补不如食补,可天天吃,天天补,即便是龙肉,也没了胃口,何况,体内就像火山的熔浆,火气滚滚涌上头顶,再饿也没了食欲。
“咋的啦,生病了?”梳着辫子的大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疑虑的看着风吹就倒的羸弱。
“没啥”雪晴巧言浅笑一笔带过道,发烧引起的酡红,越发显得身娇体弱,挺沉的肉团子压得两腿开始发麻,把汤水喂完,用力拉了张靠椅过来,才把她抱到靠椅上让她独自坐着。
抖了抖发麻的双腿,站了起来,在大厅上慢慢走动。
“二姐,快让开,烫死我了”
“呃”雪晴惊愕侧开身子。
见老四端了个盘子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到上厅,把装满汤水的盘子重重放下桌面,很是无语,贪多结果就显现出来了,溅出来的汤水在桌面形成了徜流的溪水。
蔓延出来滚烫的汤水把老四整张脸皱成了包子,忍不住跳脚,一身的肚腩乱颤,呼着通红的手,嘟着嘴道“嘶,烫死了”
可她的痛呼只能交给她自己听。
滚烫的汤水上横放了条手臂处的猪骨头,冒着诱人的香气,在渐寒愈暗的傍晚,无不勾起了旁人的食欲。
而八婶看到猪骨头上大块的肉冒着热气并散发着肉的香味,眼睛看直了,情不自禁咽了咽喉咙。
“要吃,要吃”肉团子挣扎着扶着桌子沿边站了起来,仰着脑袋,眼汪汪指着桌面那盆子,萌态十足,雪晴一时手痒难耐,走了过去,忍不住捏了捏她的粉嫩的鼻子。
而老四顺势也坐在肉团子旁边,还不忘把碟子拉到跟前,双手并用撕着骨头上的冒着热气的肉,塞了一块给肉团子自己拿着啃,再给康宁也撕了一大块,才大口大口往自己嘴里塞,烫的直哈气,一口汤,一口肉,心满意足满腮子的油在灯光下油亮油亮的,若身后有尾巴,定是摇得欢快。
“奶奶还没忙完?”雪晴护着啃得正欢的肉团子,问道。
老四摇了摇头,把嘴里的肉嚼完,咽下去,喝了口汤才道“奶奶让她们坐坐,她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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