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让你爸把烟戒了才行”睁开眼睛的五姑丈呵呵笑道。
“抽了二十多年的烟,哪能戒就戒”父亲咧着口笑道,但还是把烟蒂掐灭了。
“偶尔抽一两根还是可以,要是一天到晚抽几包,那可要不得”爷爷把茶杯搁在茶几上,自个把茶水倒满。
偏黄的灯芒下,满屋子呛鼻的烟味,堵塞的鼻子,晕沉沉的脑袋,雪晴只觉浑身不舒坦,想扯下嘴皮笑一笑,都觉得累得慌,揉着太阳穴,问道“爸,工厂目前搞得咋样了,做起来顺不顺手?”
“该准备都都准备的七七八八了,现在就看咋样把东西卖出去”父亲用茶水漱了下口才道,也不再用一句“大人的事,孩别管”来揣塞她,反而认真对待起来。
“现在都有谁在拿咱们家的货?”
“都只是一些经营粮食油铺的,能在咱家要货的,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父亲似乎难以启齿,笑的有些勉强道。
“那从他们手上也走不了多少货啊”雪晴蹙眉道。
“能卖多少就卖多少,这个急不来的,以前就酒香不怕巷子深,可今时不同往日了,没点门道,要做大,还是艰难得很,这条路还得一步步走”爷爷道。
“晴妹,你那朋友生意做得挺大的吧,问问他,看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下”五姑丈歪躺着了,打着哈欠道。
雪晴搓了下鼻子,笑了笑,并不答话,撑着烫烧着的额头,问道“爸,你做业务到现在也有大半个月了,感觉咋样了?”
“这能有啥感觉,还不都阎王易见,鬼难缠”父亲愁眉不展道,眉宇间满满的疲倦,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奔波在外,一双脚底下布满硬茧,整个人比之前在外面打工还黑,又瘦。
雪晴给他打气笑道“别人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没有吃过苦头的人,多是一些经不起考验的人,爸,只要你们坚持下去,总会有收获的”
“困境总会走出去的,吃饭的钱多多少少能挣点,要大富大贵就没这么简单的”父亲道。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太公移山,还得靠子子孙孙”一旁的五姑丈乐呵打趣笑道。
言外之意,无需有太大的压力。
雪晴半趴在桌面,也跟着笑,双眼若有所思看着杯子里沉浮的茶叶,笑而不语。人力,物力,财力都有了,还是没法闯荡出自己的一番势力,怨天怨地,还不如怨自己,可这话她自然不能出来。
而做生意难,做人更难,出来混的,不懂人情世故,撞壁是事,不懂的变通,才是大事。
但凡成功的人,无不对人情世故这一独门绝技多下苦功夫,当他们运用纯熟,读懂了社会的本质和人际交往潜规则,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摆在他们的眼前的困境就不会如父亲这般一筹莫展了。
但这个过程并非一蹴而就,而父亲最欠缺便是时间,短期内填鸭式的锻炼,致使屡屡吃闭门羹再正常不过,就怕他志气消沉了,但旁人也帮不了,这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思量。
“晴妹,粥熬熟,已经盛出来凉着了,快进来喝,喝完再把药吃了早点回去睡一觉”奶奶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
“好,等一下就去”雪晴回应道,转而抬头继续道“爷爷,你还记得我之前叫你收购老鼠的事吗?”
“咋的啦,不都收起来了?”爷爷不解道。
“春江西市有一家食品厂,每年收购很多木薯粉,芋头粉,番薯粉之类的杂粮做零食,而那间厂的老板,别人都叫他强哥,最喜欢吃的就是老鼠肉,不管是生杀的,还是腊干的,都很喜欢”
“你是去找他?”父亲双眼霎时间亮了,茶叶不喝了,把端着的茶杯搁在膝盖下的茶几,倾身向前,正襟危坐。
“嘿嘿,这就看你们的啦”雪晴手肘压在桌面,双手托着下巴,抬起头来故作神秘笑道。
随手端起眼前的杯子,把最后一口铁观音一口而尽,便笑嘻嘻的转身去厨房,把空间留给他们,而关于四海集团的事,合作之事还没明朗前,她暂时还不想透露,以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
夜渐深,雾更浓,将近十点,整个村子的暗黄的灯光一盏盏熄灭了,雪晴家里的灯火此时猛地跳了下,亮起来,最终还是让黑夜来袭了,任凭屋后竹林摇曳声动,刮过屋顶,丝丝寒风从墙缝强行钻入,躺着被窝的一家人安然入睡。
药效上头的雪晴却有些失眠了,把灯关了,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漆黑的屋脊,鼻子堵塞呼气不了,张着嘴巴呼气,想静也静不下心来。
而不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寂静的乡村,市区的大街巷吆喝买卖络绎不绝。
和外面热闹相比,二楼一间低调而奢华的房屋静悄悄的,莲花复古水晶吊灯下的一个穿着藏青色马甲的男子一手摇晃着高脚杯,双腿搁在擦得反光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蹙眉沉吟着什么。
“笃笃笃……”
门外传来三声起伏高低的敲门声,张华捏鼻梁的手才放下,道了声“进来”
西装革履,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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