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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舒的力道几乎使不出来。她被强行转过身，她整张脸便准确无误地映入他的眼帘。
好在她事先做好了准备，这张脸，绝对让看了的人想呕。
可是优璃没有，他漆黑的瞳孔里，仅有薄薄的怒意撕裂而出，他捏着她手腕的指加了力气，她可以听见骨头的咯咯声。
优璃发上的水珠打湿了他的衣衫，他的嘴唇轻轻勾起，潋滟的笑容在脸上慢慢放大，可完颜舒分明感觉到他是生气的。
周边的气温瞬间下降，优璃白希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指头一用力，他的指甲便嵌进了她的脸，血渗出了一点儿，她仿佛可以看见血花滴在地上。
“很好。”他放下完颜舒，袖里白光一闪，她身上便中了几针，动弹不得。
“来人！”话音刚落，立即有人涌了进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完颜舒已经记不得了，她只知道自己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她陷在了一片黑暗里，鼻翼，难闻的血腥味不断窜进去。
她低头，才发觉自己的手脚均被铁链锁住，链子很短，她动弹不得。
有钥匙转动的声音。
这会子，黑漆漆里因为烛火的照耀，室内的一切也还能看清。
囚室没有想像中的尸骸遍野，地上铺了杂草，墙壁半新，红色有一块儿没一块儿的黏在了上面，像是没上完整的漆，有些骇人。
来的是几个年纪二十七/八岁，样貌平凡的宫女，她们的脸出奇的冷静，话也不多。
站在中间的一个宫女从怀里摸出一瓷瓶，取了一颗药丸，也不问话。
直接塞进她的嘴里，另外两个宫女走过来，一个按住她，另一个把药打入她的喉咙，她也不怕她噎死，将药径直送到她的胃里。
做完这些，她们看也不看她一眼，锁好门，离开了这个晦气的地方。
完颜舒的眉打了个结，这个夜晚有点诡异。
时间只过去会儿，她的全身却骤然痛起来。
肩膀上和膝盖上的骨骼断开的声音在空旷的囚室里异常清晰，像是在骨头上放了千万只毒蚁，正钻进里边，恶狠狠的噬咬着。
完颜舒咬着下唇，身上不舒服，偏偏她半分也动不了，这股难受感没有法子舒缓，折磨了她足足有一刻钟那么长。
这时，那磨人的噬髓之痛减了不少。但身上还是不舒服，她的手脚逐渐冰冷，尤其是脚底，血气不通，刚才的那颗药，紊乱了她的经脉。
大内酷刑也比不上这皇宫秘药，腹内的伤害远远比皮肉之苦厉害。
饶完颜舒是铁打的，也经不住这样的折磨。
药力还在她体内乱串，她的意识正慢慢失去。
数不清是几天了，每次她一醒来，就被这药折磨致昏过去。
隐隐间，她可以猜到，优璃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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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烛火忽明忽灭，映衬着优璃的侧脸，画出深刻的轮廓。他的心情就像在墙上跳跃的火光一样飘忽不定，烦躁扰了他。
脑海中那张小巧，倔强的脸。
“请你相信我。”
他居然真的信了，把暗中派去跟踪和调查“他”身份的人全部撤回。
但她又拿什么回报他？男扮女装？和完颜舒千丝万缕的关系？又或许，她本就是完颜舒！他生平，最恨被人欺骗了。
他嘴角一掀，笑得嘲讽，手一紧，茶杯被他捏碎，依旧热着的茶水把他的掌心烫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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