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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大内睿思殿东偏殿中,李纲、许景衡、赵仁、赵勇为首的诸位宰执在等候天子的召见。天子常在此与他们议事本是平常之事,大家在候班时也会说些各自听闻的趣事,议论下朝政,本日气氛却十分凝重,连一向沉稳的许景衡都面露焦虑之色,李纲不住的叹息,而赵勇更是坐立不安,手中的茶杯拿起又放下,全都撒在衣襟之上还不自知。赵仁却不时的看向门口,似乎在等候着什么、
西偏殿中也同样聚着不少人,有太上皇夫妇、前帝赵桓、皇后朱淑真和几位皇妃、大批正肃王赵枢、景王赵杞为首的有王爵的兄弟及其他两系数位宗王,令人奇怪的是今天被削爵的赵构也涌现在殿上。他们的心情似乎也不安静,一身道服的太上皇赵佶脸上脸色几番变幻,看不出是恼怒,还是无奈,几次想离座要前往后殿,却被太后郑红梅所阻。
赵桓多次欲与赵枢搭话,欲言又止,显然其心中有诸多疑问想要询问,又觉无从说起。被削爵的赵构促被召进宫,到现在也不知何事,眼中都是迷茫,搞不清天子将一班宗室都唤来是何事,看着门口的两个站殿力士呆。反倒是旁系的几个宗王面色安静,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在那养神,这也是他们上朝站班的标准姿势。
睿思殿是内百~万#^^小!说,也就是天子的御书房,日常处理朝政的处所,平日里都由几个小黄门伺候着。而今天却只有内侍省都知见喜在殿中,且离着天子的书案远远的。一脸的哀伤,实在殿中这么多人只有他知道天子今天召见众人的目标——立储。而这往往是一个时代终结的开端!
在见喜眼中,今年天子的所为似乎都是该做的事情。在看来天子更像是在安排自己身后之事。他亲身为两个女儿挑选了夫婿,给自己到了婚娶年纪的宗子订下了亲事。前往龙德宫的次数比往年多了很多,盘恒的时间也更长,甚至以和太上皇喝着小酒聊上一整天,而说得往往都是他以往认为的‘空话’。
坐在龙椅上赵柽亲手书写着继位诏书,他做的认真又从容不迫,选立太子之事实在早有朝臣委婉的提出,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而今年赵柽决订婚征女真,固然他知道自己贵为天下之主。再没机会涌现在沙场上,也会得到最为周到的掩护和照顾。但事情毕竟是万中有一,刀枪无眼,而世界上逝世在征途中的帝王也不再少数,他不能不防。
赵柽现在有三子,宗子赵谦为皇后朱氏所出,次子赵诎生母为德妃萧氏,三子赵诤生母为贵妃耶律氏,这些年来朝野和族中对哪位皇子进主东宫猜测不断。争辩不休,但是他对此都是一笑了之,从未做出暗示,对几个孩子也是一视同仁。这让外界的怀疑更重,甚至是猜忌赵柽不立储君是贪恋帝位。而对于储君选谁,朝野之中也是各执一词。但并不是始终不变。
当初有人认为皇宗子赵谦为嫡出,只要无大过必会继续大统。也有人提出反对意见。由于天子出身并非嫡宗子,因此一直有人质疑。而依着天子的性子,定会从其他皇子中选择一个继位,以显示‘帝位是贤者居之’,为自己‘正名’。
而随着‘让位风波’的结束,皇后被迫称病,后族驱赶出京,人们又开端唱衰皇宗子,认为这一切都是天子为了给另外两名皇子打扫障碍而为。这时储君最热门的人选就变成德妃所出的赵诎。由于随着朝中官员的更新,当年潜邸之臣纷纷上位,大家口中虽不说,但是心中谁都知道德妃和天子的情绪最深。且其由于同样出身潜邸,和军中和内廷大佬们关系极好,其子继位定会得到朝臣广泛支撑,能顺利继位。
但随着天子北巡与契丹贵族公祭黑山后,人们的见解再次转变。他们认为大宋现如今内政安稳,百姓安,骚乱只会来自于那些回附的异族,而天子为安抚契丹也许会将皇位传于三子赵诤。固然德妃也是出身契丹贵族,但其身份显然不若贵妃余里衍蜀国公主的地位高。
不论外界如何猜测,实在赵柽心中早已有定论,无论是出于传统还是血统,假如不涌现意外帝位终属于皇宗子赵谦。而他迟迟不肯立储,一则不愿因此而引起朝臣们的拉帮结伙,图谋不轨;二则赵柽也需要考量宗子能不能担负大任,是否具有成为一国之君的品德,能不能通过自己的考核。
而赵柽也在着力造就赵谦,只是方法不为人吸收。他没有在宫中专门请名师教导,而是将其送进宗学完成基础教导,打消其特权思想;其后又令其隐姓埋名进进讲武堂学习军事,让他熟悉军事的同时,也吸收锤炼,不至于成一个听到枪响都会吓得不知所措的懦夫。
在赵谦完成学业后,赵柽又将其送往漠北吸收边境霜刀雪箭的洗礼,其服役两年后,如今其已经转进镇州制置司担负参军,同时吸收陈东的教导,学习如何治国的同时,也沾染些陈东身上的刚正之气。赵谦的表现目前来说还令赵柽满足,因此他决定在亲征之前将其立为太子……
“见喜,你过来!”赵柽写完两份诏书又亲手用玺,将两份诏书卷好分辨放进几上的两个精巧的金质盒子中,才叫见喜过来。
“陛下,已经筹备好了,是否现在便封存!”见喜急忙凑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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