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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府东南,接灵州界,过了黄河便是西夏的静州,其本是灵州河外镇之一的保静镇,咸平年间为西夏所得,改为静州,管辖蕃部族,大部分为蕃族,汉户主客户合计一百七十五户。此时灵州被宋军攻下,静州便成了兴庆府外线防御圈的重点,由于过去这里只是过去的一个镇,而镇在宋时只是乡一级的行政单位,所以静州先天不足城池狭小,而西夏对城池又疏于经营,和灵州城一比就跟别墅和经适房差不多,城墙低矮,设施不全。
这天天方亮,静州城的守军向城外瞭望,入眼的却都是白茫茫的雾气,连近在咫尺的护城河都看不清,看他们身上的服装,便可知这些人隶属于西夏的精锐‘卫戍军’,前些日子他们才从兴州换防到此处。为了表示停战的诚意,不刺激赵柽,察哥将布置在黄河沿岸的大军撤后三十里,而他却将各城的守军换成了精锐的二千卫戍军,以质换量,希望即使宋军发起进攻,这些精锐也能挡住宋军一个时辰,那么布置在其后的大军便可及时赶到增援。
虽然看不清外边的情况,但是城上的哨兵依然不敢放松警惕,过去黄河可以作为天然的防线,现在河水已经结冰,厚度足以承载人马过河,宋军随时可以过河,而昨日出城的斥候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们担心是被宋军俘获,而这往往这种战前侦查是宋军惯用的方法,此时大雾迷城正是偷袭的好机会。
‘呼...’一名夏军兵士将全部被搬空。城中房屋尽被焚毁,只剩下满街的士兵尸体诉说着宋军的‘残暴’。
察哥得知宋军只是毁城而没有占领的时候,只是劫掠了大批牲畜物资,裹挟了数千部众回军的时候,没有愤怒却深深的松了口气,可也意识到宋军肯定走不快。如果自己不出兵追赶夺回人口财物,不但会引起朝中的不满,还会引起各族的恐慌,于是他派出五千精骑沿攻击静州的宋军撤退的路线追击,同时告知他们只要抢回落在后边的人口牲畜就好,千万不要与宋军接战。
太阳升起,浓雾已经渐渐散去,增援的夏军快马加鞭追到了黄河边,果然看到了宋军的后队和落在后边被驱赶的人丁、牲畜,在光滑的冰面上缓缓而行,眼看就过了河心。看到祖国的土地被宋军蹂躏、百姓被奴役,财产被抢走,夏军士兵个个怒火中烧,义愤填膺,立刻打马下河追了上来。
宋军也很快发现了追上来的夏军,加快了脚步,边跑边将笨重的箱笼、包裹抛下,加速逃往对岸。夏军看押后的宋军并不多,他已经能听清被裹挟的同胞撕心裂肺的哭号声,和宋军士兵的咒骂声,可冰面光滑如镜,泛起的冰凌如利刃般锋利,战马虽然用草裹了马蹄,但是依然难以疾行,只能小跑向前。
眼看夏军就要赶上,断后的宋军惊慌起来,丢下了所有的东西狼狈的逃向对岸,引军出兵的夏将却牢记王爷的吩咐,为了防止中计,遣五百前锋试探虚实。眼看前锋顺利过了河心,而宋军只是头也不回往回跑,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挥军上前。但是他依然保持着警惕,吩咐众军不可上岸,只将被宋军丢弃的东西和牲畜取回便可。
夏军的前锋听到传来的号角声,遗憾的勒住马,他们只要再进一步就能进入弓箭射程之内,可现在只能眼看着宋军裹挟着大批人口上了岸。一个夏军士兵随意用枪尖挑开落在冰面上的一个包裹,从撕开的口子中流出来的不是什么金银财宝,却是黑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东西?”他纳闷的嘀咕道,和他存在相同想法的却不是一个,地上的包裹接二连三的被打开,除了少数有些碎银子之外,包的都是这种黑色粉末。
“快跑,这是火药!”夏军中也有识货的人,看到冰面上到处是被军士们挑开的包裹,冰面上散落了一层,立刻明白了宋军的意图,大声惊呼道。可此时说什么都晚了,噪杂声中没有人听到他喊些什么,可却都看到了数道火龙从岸边沿着冰面迅速的烧过来。
‘轰...’火龙吞噬了一个又一个包裹,又借着散落在冰面上的火药蔓延开,引发了一次次的爆炸,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夹杂着令人胆寒的冰面碎裂的‘咔咔’声。
在这个时节,河心的冰并没有冻透,承载人马过河没有什么问题,可要是被炸药轰过以后,就不保险了。冰面立刻碎裂开来,走到河心的夏军军士连人带马全部落入水中。这个时节洗个凉水澡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而河心的水又是最深的,看似平静的冰面下却是滔滔奔腾的河水,冰块相互间的撞击、冰冷的河水、身上沉重的武器盔甲,哪一样都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稳住,不要慌,全部下马散开,慢慢的后退!”不愧是精锐,领兵的夏将很有经验,也很镇静,立刻下令制止了部队的混乱,他知道这时候如果人马乱跑,会使冰面崩裂的更快,他们也就死的更快,可人听话,马却被爆炸吓得惊慌失措,又尥蹶子又蹦跶的,等他们退到完整的冰面上时,五千人马已经折损了四成。
赵柽端着望远镜看着夏军士兵们打捞掉进冰窟中的同伴,他们小心翼翼的靠近碎裂的冰面,将手中的套马索抛向落水的同伴,可这些人已经在冰水中泡了一会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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