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又有何不可?”巡官说,“反正他这个样子也不会给看守所增光,是吧?”他打开牢门,我们悄悄走进去。***那个睡着的家伙翻了翻身子,重又进入梦乡。福尔摩斯弯下腰就着水罐,蘸湿了海绵,使劲在囚犯的脸上擦了两下。“让我来给你们介绍,”他喊道,“他就是肯特郡李镇的内维尔·圣克莱尔先生。”这样的场面我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过。这个人的脸好像剥树皮一样,被海绵剥下一层脸皮。他脸上那粗糙的颜色不见了,而且脸上那块本来明显的伤疤和那副可以显出冷笑的歪嘴也不见了。那堆乱蓬蓬的红头也被扯了下来。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脸色苍白的俊俏小伙。这个黑的小伙子从**上坐起来,皮肤光滑,他揉着自己的眼睛,凝神打量着,好像还没有睡醒的样子。突然他明白事已经败露,不由得尖叫一声扑倒在**上,用枕头埋起自己的脸。“天啊!”巡官叫道,“这是真的,他就是那个失踪的人啊,我从相片上看到过他。”这时候,那个小伙突然转过身,然后一副听之任之的表,看起来很不在乎。“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他说,“那么请问先生,你能控告我犯了什么罪行吗?”“我现在控告你犯了杀人罪,你杀害内维尔·圣……哦,除非法官把这件案子判成自杀未遂,他们就不会控告你了,”巡官咧着嘴笑着说,“哼,我已经当了二十七年的警察,这次估计要得奖了。”“如果我就是内维尔·圣克莱尔先生,那么,很明显的是,我好像没有犯罪,因此,我现在受到了非法拘禁。”“你虽然没犯罪,却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福尔摩斯说,“你如果可以相信你的妻子,你可以做得更好。”“我做这些是因为我的儿女,”那囚犯开始**着说,“上帝保佑,我不想让他们为了父亲所做的事而感到羞耻。天啊,如果这件事被说出去,那我该多么难堪啊!天啊,我该怎么办才好?”福尔摩斯走到**边,然后坐在他的身旁,和颜悦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如果你要闹到法庭上才能查清这件事的话,必然会闹得满城风雨。可是如果你现在就让当局了解,这是一件不足以提出控告的事,那我认为也就没有什么宣扬的必要了。我也相信布雷兹特里特巡官会把你和我们说的话记录下来,然后交给当局的。所以这件事就不会被移交到法庭,那么你就可以放心了。”“上帝保佑您!”那囚犯突然热洋溢地高喊起来,“啊,我宁愿去忍受拘禁,唉,甚至被处决,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痛苦和成为家庭污点的秘密。“现在你们是唯一能听到我身世的人了。我的父亲是切斯特菲尔德的小学校长,我在那里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我年轻的时候喜欢旅行,也喜欢演戏,后来我去了伦敦一家报社做了记者。一天,主编想做一组反映城市里流浪乞讨者的生活宝典,我就自告奋勇去采访,而这就成了我历险的开始。我扮演起乞丐,收集写章需要的材料。我对演员职业的热爱,必然使我学会了很多化装的技巧。我用油色涂脸,装成让人怜悯的样子。而且我还用一条肉色的橡皮膏,做了一条伤疤贴在脸上,然后把嘴唇卷起来上翻,戴上假,穿上恰当的衣服。就在商业区选了一个地方做了火柴小贩,但其实我是个票丐。我做了几个钟头,到了晚上回家,我已经赚了二十六个先令零四个便士,这些钱让我感到很吃惊。“后来我这样写了报告,然后这些事就不了了之。直到后来我为朋友做担保,收到了一张需要赔偿二十五英镑的传票。当时我没有那么多钱,感觉快要走投无路的时候,我想起了上次的经历,我求债主延缓几日,然后请了假,就去城里乞讨。过了十天,我就把钱凑够了。“哦,就是这样,你想想,我坐在那里,只要我装扮起来,然后把帽子放在地上,我一天就可以挣到两英镑左右,如果再让我去做那些一星期只挣一点点钱的辛苦工作,这反而很不合算了。要钱还是要尊严,我在思想上斗争了很久,最后还是金钱打败了我的自尊。我放弃了记者的工作,从那以后,我就坐在那条街的拐角处,凭借着自己的扮相,引起人们的恻隐之心。从此,我的口袋里就塞满了铜板。而这只有一个人知道,就是我每天寄宿的那家下等烟馆的老板。我每天早上以一个邋遢的乞丐形象出现,然后晚上又变成一个衣冠楚楚的浪荡公子。这个印度阿三收了我很高的房租,所以才会为我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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